病房的门开着,顾禹谦站在门口,望着里面的两人,眼底情绪晦暗不明。
有一瞬间,他是想直接走进去的,却还是逼着自己停下了脚步。
他一直都清楚,黎知晚和周庭认识了那么多年,在自己还没出现在她的生命里时,周庭就已经陪伴了她十几年。
即使他们之间经历过年少的诀别和伤害,但仍旧是彼此生命里不可磨灭的人。
其实他一直都想问,如今周庭对她而言,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如今听到这句话后,也算明白了。
爱过,就是黎知晚给出的答案。
虽然这个答案,顾禹谦在七年前就已经猜到了,但如今亲耳听到,还是不免有些难过。
可是感情的事情,谁又能决定的了呢?
这些都要靠黎知晚自己去理清楚。
他没有再继续听下去,而是转身慢慢离开了医院。
病房内,黎知晚看着周庭,不再落泪了,平静的说:“周庭,可能……在我还不懂爱情的时候,就喜欢过你。”
“从幼儿园到高中,我一直活在家庭的阴影里,非常自卑,也没有朋友,你是第一个靠近我的人。”
“其实我不是因为顾禹谦……才喜欢吃草莓蛋糕的,是因为你。”
“我从小家境贫穷,没有人给我过生日,我生日都没有人会记得。我人生的第一个生日蛋糕是你买给我的。”
“我十岁生日那年,被黎术打的不敢回家,是你偷偷从家里跑出来找我,拿着零花钱……给我在蛋糕店买了草莓蛋糕。”
周庭握住她的手,记忆也被牵扯着发疼,听到她缓缓说道:“那年江城冬日难得下了一场雪,你陪我坐在蛋糕店过生日,看着我许愿。”
“周庭,你知道我当年许的愿望是什么吗?”
周庭红着眼看她,哑声问:“…许的什么?”
黎知晚声音很低:“我许的愿望是……希望你可以陪我一辈子,希望每一年的生日你都能陪我过,希望我最喜欢的周庭能平安康乐,希望我们可以永远永远在一起。”
“或许是我太贪心了,我人生第一次许的生日愿望,一个都没有实现。”
周庭看着她此刻满目悲凉,抬手拭去她眼尾凝结的泪,声音带着颤意:“晚晚,我说过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以后你每年生日,我都会陪你过。”
“不难过了。”周庭抚着她侧脸,轻声说:“以后我们还和十七岁之前一样,好不好?”
“不会一样了。”黎知晚拂开他的手,眼帘低垂,慢慢说道:“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周庭,我和顾禹谦在一起了。”
周庭听完后明显一愣,手背也一点点泛起僵意,不可置信的问她:“……什么时候的事?”
黎知晚实话说道:“就前两天。”
周庭嘴唇翕动,抬手指了下她,说:“你…你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
“我喜欢他。”黎知晚直视他,不疾不徐的说道:“…喜欢了他七年。”
周庭和她的目光交接,胸腔里的不甘和爱意被无限放大,慢慢的再也压不下来。
他双手紧握着,青筋一点点贲起,眼里的偏执展现的清清楚楚。
黎知晚看着他猩红的双眼,和七年前地牢囚笼里的眼神如出一辙。
可她却没了七年前的害怕,平静的看着他。
人一旦失去了求生欲后,就会慢慢丧失对一些人和事的恐惧。
黎知晚感受到他仍在强压情绪,缓缓说道:“周庭,我就这一条命,估计也活不了太久。如果你因为我和顾禹谦谈恋爱的事,背后伤害他的话,我就拉着你一起死。”
周庭坐在她面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