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在悦来客栈。晚饭时节,与跑堂的说起沿海的那家人。苏婆婆家在这即墨城里也算小有名气。
跑堂的一听,便说道:“那是苏婆婆府上。说起这苏婆婆,她可是受过朝廷旌表的,叫什么孺人的。连知县大人都对她礼遇三分哪。”
萧栖迟这才想起,前两年确实封过一个兴办女学的婆婆。于是又问了一句:“是不是办女学的苏婆婆?”
跑堂的连连点头,指着外面说:“右手出去拐过两条街就是学堂了。”
坐在萧栖迟身旁的侍卫统领陆修远这一路上兼着管账的。他掏了一块碎银子赏给跑堂的。跑堂的欢天喜地手下,道谢去了。
一行七人,桌上六菜一汤。刚出来时,萧仪总是嫌饭菜不可口,无甚兴趣地翻一翻,就着白饭勉强吃两口应景而已。毕竟是长身体的时候,饿得实在扛不住,父皇也丝毫没有要为自己开小灶的意思。不得已,吃饭时再顾不上挑三拣四。现在,哪怕是一碟咸菜就着馒头,他也能一气吃下好几个。
只是他对那个小丫头着实没有好感,听见父皇又在打听,语带嘲讽地问了一句:“怎么,老爷还想明日去那学堂看一看?”
萧栖迟不理会他话中嘲讽之意,笑着到:“当然要去看看。看看现在的弱质女流如何一心向学。”
“可是,照原计划,咱们明日一早就该出城的。”陆修远说到。
“迟一日两日怕什么?”萧栖迟不以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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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堂毕竟是学堂,又不是供人游览的园林。萧栖迟一行人果然被挡在了门外。
陆修远赶紧掏出荷包,与门房笑到:“我们是外乡人,听闻这书院有名得很,慕名前来。兄台行个方便,通传一声,我们瞧瞧就出来。”
门房却正气得很,立刻推了银子到:“我们这儿是女学,里头都是女学生,先生也是女的。你们这么些大男人,怎可能放你们进去?走罢,走罢。”
一行人正在说话,远处走来了一个小小身影。
“咦,你们怎么在这儿?”沈致见了萧栖迟一行人,诧异得很。
萧栖迟见了她却很是高兴,连声笑道:“原来你在这里念书。我们慕书院之名而来,不想却进不去。”
“孔夫子说非礼勿视,这是女学,自然是不方便叫你们参观的。”沈致脆声说到。
“还没下学呢,你怎么一人出来了?”
“我娘来了,我去码头上找她。”说着,她身后又传来一个声音:“致儿,等等。”萧栖迟打眼看去,是昨日在门边接沈致之人。
互相见了礼,绿竹便要带着沈致离去。
萧栖迟想这毕竟是女学,自己这么些男人进去确实不合适,无谓强求。再则仅从这门禁森然来看,倒也不是浪得虚名。不如下午便出城算了。
只是不知为何对这小女娃喜爱得紧,于是叫住绿竹,说道:“在下一行下午便要出城,但是犬子曾冲撞你家小姐,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欲备一份薄礼,出城前遣犬子上门致歉,可好?”
绿竹连连摆手,正要婉拒。
萧栖迟却不容她开口,直接说:“地址我知道,一个时辰后便来送礼辞行。”说完,转身就走。
沈致拉着绿竹,望着萧栖迟的背影,说道:“真怪,还有人上赶着要送礼的,你猜,他会送我什么?”
“他送你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要是送了来,婆婆得知,必问前因后果,这样你昨日逃学看海盗的事儿可就瞒不住了。”
沈致瞬间一个头两个大,皱着两道眉毛:“我娘说一会回院里用午饭?”
绿竹幸灾乐祸地点了点头。
沈致仰起小脸,可怜巴巴地望着绿竹:“好姐姐,一阵他要是真来了,你千万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