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错了方向了。”
闻言,苗秀嫦才转过来,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一手松松握拳状似轻轻敲了一下自己的头,又撅嘴自嘲:“哎呀,来了这么多次,还是分不清方向。南大哥不会笑人家迷糊罢?”
南无正见她举止娇俏,便微微一笑。
那边厢,沈江蓠和绿竹差点将中午刚吃的饭吐出来。沈江蓠恨恨戳了一下绿竹的头:“老身在桥上吹风几多舒爽,听你的跑来看这,没得恶心自己。”说着,也一跺脚:“人家找不到回去的方向了啦。”
两人赶紧上前,找准南无正送完苗秀嫦后回来的必经之路,站在那儿等他。
一见南无正走过来,二人异口同声到:“秀嫦……”
南无正的脸登时就红了:“你们一天到晚就不能找点正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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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事”这两个字着实提醒了沈江蓠。她这辈子还没这样游手好闲过。想着,她情不自禁又往榻上一躺,顺手抓过来一颗葡萄放进嘴里。虽然这游手好闲的日子过起来真是爽快无比,但她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沈致打算打算。
就在沈致还是个奶娃娃的时候,不哭不闹,逢人就笑,很是乖巧可爱。沈江蓠不无得意地想,果然是自己的女儿,将来长大后,必定是一位落落大方的大家闺秀。
如今三岁多了,沈江蓠自己玩儿得开心,也从不管束沈致。没成想,沈致的性子倒越来越有野马脱缰的架势。
那日,她心血来潮,要教沈致背几句古诗。小家伙倒也聪明,听了几遍就能复述出来。沈江蓠更加高兴,连长篇大论的兴头都被勾了起来。不想腹中诗书还没得及炫耀炫耀,沈致突然捂着肚子说:“娘,我肚子疼,可能要上茅房。”
所谓人有三急,沈江蓠当然不会因为沈致出恭而不满。让她震惊的是“上茅房”这三个字。她一面命人赶紧带沈致出去,一面念叨着茅房二字。
说实话,这是沈江蓠活到现在,第一次听身边亲近之人毫无顾忌地说“茅房”。出恭、更衣,有的是的委婉点的说法,为何偏偏这么直接?
她实在念念不忘这两个字,就走出去,打算趁这当口,教导沈致两个文雅的说法。结果她刚走到门口,就看见沈致那花蝴蝶般的小小身影从院门口一闪而过。一问下人,才知道沈致一出了房门,就说肚子不疼了,不去茅房,要去找南叔叔玩儿。
沈江蓠气得是牙根痒痒。想起自己小时候受到老太太严厉教导,那是话不高声、笑不露齿,三四岁便已开始跟着先生启蒙。
这沈致,看来非得好好管管不可了。
就因为管沈致这个事情,沈江蓠突然有了一个设想。管一个是管,管两个也是管,不如开一间女学,帮即墨城里所有的小姑娘、大媳妇们启蒙,也算是造福乡里了。
绿竹一听这想法,拍着手乐:“婆婆真是太厉害了,真是菩萨心肠。一定要做,还得热热闹闹地做起来。而且反正咱们南大哥精明能干,甭管什么差事,婆婆尽管放心吩咐他去做,保证漂漂亮亮地完成。”她一想到南无正又要忙前忙后,辛苦好一阵子便由衷地高兴。
南无正似看透她的心思一般,说道:“这没问题。而且绿竹姑娘大字不识的,刚好也进女学学习学习。”
绿竹惊恐地睁大了眼睛,连连朝沈江蓠摆手:“婆婆,事先说好,派我去打杂都成,我可不念书。”
沈江蓠笑着瞟了他二人一眼,啜了口茶,也没说话。
第115章 旌表(上)
八月十五,宫中却毫无庆贺迹象。用过晚膳后;萧仪就不知道萧栖迟去了何处。
他独自站在崇仪殿外的屋檐下;仰头便是一轮明月。尽管年幼;他也知道这一日理当合家团圆,分瓜吃饼。他幼小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