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变动,但具体不明。
士子中有人做女帝文章,追忆竟朝往事。
……
沈江蓠曼斯条理地折好信纸,压在枕头下。这枕头还是春天时她自己亲自晒干了花瓣制成的。彼时,萧栖迟很喜欢的。那现在,你是怀疑我弄权,还是怀疑我要谋反?
丝绸的锦被,再厚重繁复,接触肌肤时,总是凉的。
你说,情意千斤可抵得上权力一浮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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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脑的香味从珠帘后若有若无地飘出来。陶谨对这种味道很熟悉。只是没想到,在皇宫以外的地方也能闻到。
朱于赋掀开帘子。
陶谨垂着的头不自禁往里一望,又迅速垂下。他的脚步显得有些急促。
一进去,就跪下了。
“微臣……”他不知为何,后面的话却再也说不出来。
上面的声音和缓悦耳,像空谷间奏响的琴声:“起来说话罢。赐坐。”
陶谨谢恩,却不敢座。知道对上那亲切又和善的笑容,些斜着身子坐下。相反,朱于赋的态度自在得多。
“朱大人说你已尽知萧贼计划?”
陶谨本想点点头,猛然惊觉这反应太不正式,立刻端直了身子,认真搭到:“是的,此计划是微臣参与拟订的。”
“那说来听听。”
陶谨将御书房中与萧栖迟所谈和盘托出。
主位上的人点头赞许不止:“陶大人这是于社稷有大功。既然这样,今日我们不妨就在此处,定下渔翁之计?”
陶谨诧异地满带感激地望向主位上的人。
那人也像看透了他的心思般,说道:“陶大人、朱大人都是我信任之人。”
陶谨更加坐立不安,说道:“下官不过略紧绵薄之力。”他又望了朱于赋一眼,等他开口说话。心中却道,帝后反目,鹬蚌相争,真是好一盘渔翁得利的棋。
第110章 但愿人长久
八月十五;尚未到月圆的时辰。
听琴端着一盆水从沈江蓠的寝殿走出,正遇上写意;两人相对一笑。
写意说道:“我刚从厨房过来;早饭已经好了。哎……”她示意听琴靠近一点,笑说:“刚做的月饼;香得了不得。”
听琴也笑了:“这么早就做好了?”
“可不已经做好了;听说忙了大半晚上,好几种馅儿的,还有去年陛下提出的那玫瑰馅儿的……”
说着两人又对视一眼;声音不觉低了。今晚,陛下总该过来看看娘娘罢……
沈江蓠在里面听见二人说话;听着听着就没了响动。她索性走出来:“正好想月饼吃,早饭时就上一块罢……怎么在这儿发起呆了?”
“我倒了水就顺便去厨房传话。”听琴醒过神来;忙道。
吃了饭,沈江蓠说想去其他地方走走,不用人跟,就一个人出去了。每次出去都有车驾,急匆匆地穿过一条条甬道,那些宫室浮光掠影般在眼前一晃而过。在这皇宫住了三年有余,却从未认真细致地看一看它。
尤其是东升楼,这样一个登高望远的所在,却只在饮宴之时来过两三遭而已。
这楼高三十丈。凭栏眺望,将整个京城尽收眼底。哪家的楼高,哪家的园林盛,还有那锦绣飘摇的遇仙正店,小得似乎能被握在手中。
从右手边往下看,是御街,街上总有各种各样的小摊贩兜售货物。
左手边是九龙江支流出宫的端华门。宫内的这一段支流平静和缓,如女子皓腕。甫出宫门,水面陡然变阔,往前丈余与另一支流合为一处,江流之广,奔腾之势,宛若游龙。
楼高风急,沈江蓠靠着栏杆看了一会儿便下楼改个方向走回凤藻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