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扫向老三江蝶衣,嘴角略向下垂,透著些许不屑,仿佛在抱怨著:有没有搞错,叫他去杵根“棍子”,对方不怕弄断了命根子,他还担心“铁杵磨成绣花针”呢!
老三江蝶衣是三兄弟中年纪最小的,终日埋头在诗词之中,颇具文人气息。
“虽愿有情人皆成眷属,但是更愿眷属皆是有情人。娘,请您原谅,孩儿无法对一名和尚产生情愫,既无情意又如何能配成佳偶呢?!”他侧头回视怒不可遏的母亲宋玉环。
其余两兄弟也不约而同望向他们的母亲,三兄弟一致表明对此事无能为力。
江家三兄弟那听起来有点阴柔得过火的名字,正是出自他们伟大英明的母亲,因为宋玉环生性喜爱虫鸣鸟叫,故而将自己三个儿子依“蜜蜂”、“麻雀”、“蝴蝶”命名,所以尽管三人在外素有“梧桐三侠”之称,但到了他们母亲的嘴里倒成了“江家三虫”,个个都有数不完的毛病可以让她这个闲得发慌就等著含饴弄孙的母亲挑剔。
老大江蜜衣生性沉默寡言,一年说的话大概还没有她这个做娘的一天说的多,不过那对锐眼可厉害了,不但明察秋毫,观察人微,甚至她经常还没开口,他就已猜出她下面想讲的话了。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体哪个部位出了问题,碰到女人就是提不起一点“兴趣”,理都不理人。
老二江雀衣倒是风流倜傥,玩世不恭,是个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每次他从外头回来,全身上下尽是女人的脂粉味。她原本寄望老二可以早日成家,了却她含饴弄孙的心愿,于是找了前街王媒婆打算替他登门求亲,他反倒又有另一番说词,“外面那些花花草草吃一吃就算了,哪能弄回家来当盆栽呢?”多不负责任的话啊!所以对老二,她今后得严加管教才行,否则早晚会闯出大祸来。
老三江蝶衣镇日只会舞文弄墨,像个姑娘家似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双修长的十指不抱女人,成天捧著书本看得废寝忘食,难不成书中真有颜如玉不成?
若以为她宋玉环的三个儿子没成亲是因为其貌不扬,或是家世不好,那可就大错特错了。说到她宝贝的“江家三虫”,绝不是她老王卖瓜自卖自夸,个个都是身高七尺、才高八斗、学富最少有五车,至于聘金起码也有十牛车。说到长相那就更不是吹牛的,老大器宇轩昂,英俊挺拔;老二帅气迷人,魅力无人能挡;老三斯文白净,书生之相。整个梧桐镇内,她还没看过有哪户人家的儿子能胜过他们三人的俊、帅、净。
既然她三个儿子个个都是潘安再世的模样,却为何喜鹊不来他们家欢叫呢?那正是宋玉环最感头痛的问题,徒叹无语问苍天。
“你们全看著我做啥?难不成叫你们的娘去少林寺抢亲!”宋玉环被三个适婚而仍未婚的儿子给气得血脉愤张,几乎歇斯底里起来。
三兄弟面面相觑,脸上毫无愧色,甚至表情诡异。嘿嘿!反正他们的爹出城经商不在,那和尚又是个男的,不如给娘一次红杏出墙的机会,让她看看墙外的缤纷世界,免得她闲来无事逼他们去找男人成亲。
宋玉环只消看一眼她打小拉拔长大的“江家三虫”,就能猜出他们的心思。“你们好大的胆子,连这种事也敢胡想,看你们那个成天不在家的爹回来后怎么教训你们。”
“娘!和尚是男的,你儿子也是男的,这个婚怎么结啊?”老二江雀衣试著唤醒不分性别,只管要儿子成亲的宋玉环。
一旁沉默不语的江蜜衣浓眉微蹙,他身为长子,自当负起延续江家香火之责,可是就算他去少林寺把那小和尚娶回来,还是不能生儿育女呀!娘真是急昏头了。
老三江蝶衣倒像没事人似的,反正他最小,娘再怎么急著抱孙子也是前面两位兄长的事,他至少还可以再混个几年。
“谁跟你们说蓝泥是男的?她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