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把它当回事,说得最好听的,往往就是最虚假的。有谁会相信风华绝代,地位高尚的男子会对一个相隔十万八千里的普通女子念念不忘两百多年?至少苏绾是不信的。
第十二章 困兽
这是一场豪赌,苏绾赌的是,她能凭着身上的金缕衣和凝风为箭的本事,以及魇云兽眼里的哀求和绝望,还有昨日她的手下留情作为基础,和魇云兽达成某种默契,互不干涉,和平共处。
而琼舞赌的却是,魇云兽会像对付进入笼中的任何人一样,对苏绾发动疯狂猛烈的攻击。除非苏绾真的想死,否则她就必须反抗。只要她反抗,她就只有杀死魇云兽。
琼舞亲自将玄铁笼子打开一条狭窄的缝隙,守在笼子口,看着苏绾飞速闪入玄铁笼子后立刻小心地将笼子锁好,退回席上坐好观战。即便是喜欢这个没有什么心机,气质干净,有点幼稚乐观的女子,但妖就是妖,生存才是最重要的。更何况,这魇云兽的内丹对于他来说,对于整个魔界来说,甚至意味着重生。假如时间够,他愿意用一种更折衷的方式,但假设只是假设。
见笼子里突然多了一个人,而且还是昨日拿出那种可怕的武器射杀它的人,魇云兽紧张地往后退了几步,后背紧紧顶住笼壁,俯下身,对着苏绾呲牙低声咆哮。
苏绾也不理它,满脸柔和的笑意,大喇喇地在它对面的空地上盘腿坐下。她表面上看着云淡风轻,实际上身上的金缕衣已经化作了方便闪躲搏斗的窄袖短裙长裤,手心里的冷汗更是冒得噌噌噌的。
魇云兽等了很久也不见苏绾发动攻击,不由疑惑地看着她,不知道她到底搞什么名堂。但它顾忌苏绾的凝风箭,也不敢靠近,于是一人一兽,各占了一个角落,大眼瞪小眼,动也不动,“友好”地对峙着。
苏绾尽量让自己的笑容显得有诚意,温柔地说:“我不知道你听得懂我的话不,但我实在是想告诉你,我对你没有恶意。我和你一样都是被抓来的,我不想害你,否则昨日我便射死你了,我和你说实话,我其实是能射中你的哦。我只希望能和你和平共处,大家都活下去,而不是拼得你死我活的称了别人的意。”
魇云兽怀疑地盯着她,又偷偷看向她身后的琼舞,发出一声低沉的怒吼,慢慢伏了下去,却仍然没有放松警惕。
有意思,看来这魇云兽已经通人性了,它应该能明白她的意思。苏绾对自己的选择再次充满了信心。
这样的情形大大出乎琼舞的意料。他想了半天也不明白为什么见人就疯狂攻击的魇云兽竟然突然转了性,容忍苏绾和它同室共处。香菇跪坐在他的膝边为他斟酒,娇笑道:“陛下,莫非小丫头和这魇云兽是旧识?”
琼舞瞟了她一眼:“有什么话就直说。”
香菇低声道:“妾身听闻,魇云兽最痛恨的就是菊花香,因为菊花香味闻之使它发狂,神志不清。今晨正好有外围的人送了半篓子白菊来,妾身这便让人送上来?”
琼舞沉吟不语,香菇笑道:“妾身知道陛下怜香惜玉,但小丫头身上有天下至宝金缕衣罩着呢,就算是魇云兽发狂,她自保也是丝毫没有问题的。”
她附身在琼舞耳边低声道:“现在是有北辰星君拖住尊上。但时间紧迫,陛下若是不快些下决心,待到尊上归来,只怕就来不及了呢。小幺儿今晨如此大胆妄为,不把陛下看在眼里,难道不就是仗着有那位撑腰么?妾身知道,陛下难得遇上一个喜欢的人,但此女非我族类,不是和我们一条心的。要说陛下对她也实在是仁至义尽了,当前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先取到魇云兽的内丹,否则不要说揽天宫,只怕整个魔界都将不存啦!陛下,您看……?”
琼舞面无表情地道:“那便去取白菊来。”
听得他应允,香菇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