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了脸皮子,也绝对得不到安宁,非得能够唬得住人才行,这把大菜刀陪着她和退过无数的流氓恶痞,即便是护不住了,也能让自己得个清白。不过好在来这里五年了,也算有了几分的人脉,不至于让人欺辱了去。
这恶霸还以为她许青禾是说着玩笑?逼急了她,她可是真敢动刀子的!那几年什么没经历过,她许青禾可是连人都杀过啊!
想到这里她脸色暗了一下,立马又一个眼刀子扫了过去。
“老娘能不能,你要不拿你自个儿试试?”说完,她把菜刀从桌子里头拔了出来,在手背上耍了一圈,手握住被磨得光滑的刀柄,踩在地上的那只脚一跨,迈上了黑木桌子,直接在那说话男人面前一划,舞出了一个闪亮的半圆弧。
直到几根头发丝儿在阳光下飘了下来,那男人才后知后觉的一屁股墩子坐在了地上,满头大汗。旁边杵着的几个年轻些的混子扯了扯那个类似老大的头子,嘀咕了几句,那男人推开门口看热闹的,怒瞪了几下,放了狠话,直到走出门去了,还掷地有声。
“看你能的,把刀子对着你爷爷我,哪天小心有人也拿刀子顶着你!”
“你给老子等着,记住你李二爷的名号,老子看你一女人,让你一次,下次可没这么好说话了!”
看着他们灰不溜丢的狼狈逃走,许青禾有些疲惫的下了桌子,那个小男孩从肩膀上拿了布巾擦了擦有点脏的桌子,乌溜溜的眼睛盯着许青禾的脸看了看,一脸自傲骄傲地挺了挺胸脯。
“姐姐最棒了!阳阳好喜欢姐姐!”
许青禾摸了摸弟弟徐青阳的脑袋,朝他露出了一个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几乎有点罕见的温柔笑容,“阳阳乖,姐姐也最喜欢你了。”
“大家伙看也看够了,该吃的继续吃,不吃的都散了吧。”说完人群渐渐散了,许青禾也去了后厨子,继续做自己先前的事儿了。只不过揉着面团的手有几分的颤抖,原本撒了白面的团子上面是干燥的,可是突然就湿了一小块。
“又被粉迷了眼睛了。”说完洗了洗手揉眼睛,可是这眼睛越揉越红,她重重拍了拍桌子,恶狠狠地说,“下次再敢来搅事儿,老娘让你有去无回!”放完狠话好像有点好笑一样,轻轻笑了,脸上露出几分的脆弱。
这种事情已经不是一两次了,几乎是每个月都得来上这么几处。五年前刚到这里,手中藏着点拿命换来的钱开了这家小店,那时候店还小,没这么大,每天起早贪黑的做,她养了十几年娇柔细腻的手都粗了。还记得刚来的时候也是个冬天,手上生了冻疮,之前的好没好全乎又长了,手几乎要烂了。要不是阳阳哭着喊着要她去看,她哪能拿那点儿钱去看呢。
那时候可比现在苦多了,几乎三天两头就有人看她们女人小孩好欺负。她那时候脸还没花,美着呢,还老是有人来瞅她,不安分。
那时候是真苦啊,现在……青禾轻轻笑了,笑容里盛了苦涩。现在可算是幸福了,该知足了。青禾握了握拳头,脸上又缓缓褪去了那副脆弱的样子。
那天的生意依旧的好,知根知底的老街坊老客人都边吃便嗑唠,笑着对青禾说。
“老板娘你现在可是越来越厉害啦,还能耍上刀子了。这刀子一上,甭说那些恶人,我们也得被吓得怕了。”这个是那些男人家笑着说的。
“闺女啊,你也该收拾收拾自己,找个好人家了。我刚好认识一户,人是粗了点,可是真好,要不我改天……”青禾将手上的面条端到了这位热心大婶面前,然后在自己白围裙上擦了擦有点油的手,露了几分笑,“二婶子,不是我说,你也知道我难处,这些年你是看着我走过来的。这里头的艰辛你知道,就这样吧。”说完谢了这个婶子,掉头走了。
那被叫做二婶的大妈叹了口气,也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