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声音说,“沈经理,开会了。”
“没事我就挂了,我还有会开。”对方匆匆地说了一句,随即电话里只剩下一片茫音
沈经理?
开会?
沈朝夕蹙起了眉,她妈不是在东市大街摆了个小摊卖内衣吗,怎么突然变成了经理?
她极其怀疑是她妈妈又白日做梦了,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联合其他小摊主,排什么大公司职场斗什么的戏码。
于是她又打了一个电话过去,不等对方开口,她就已经劈头盖脸地开始了,“沈柠,你不就一个东市大街的内衣小贩么,开什么会,做新款内衣设计么?”
对方好脾气地听着,直到她将心中一口闷气吐出,这才用极度平静的语气说:“沈小姐,沈经理正在开会,如果您有任何需可以联系我。”
“你是谁?”这个声音陌生又熟悉,连带着她的脸居然也能浮现在她脑海里,似乎她认识这个人很久了。
这是怎么回事?
“张特助?”她忍不住脱口而出。
“是我。”张特助带着公关所特有的沉稳与平静,“沈小姐是出了什么意外吗,您的位置在哪里,我尽快安排人过来。”
意外?
静默了三十秒以后,沈朝夕淡淡地说:“我没事。”然后,认命的挂了电话。
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得到合理的解释,是她的记忆出了问题?
失忆了?
可是她又记得很多事,有清晰有模糊。
绝对不是失忆。
当然更不可能是重生之类的灵异事件了。
是她脑壳一不小心就被雷劈了?
虽然外面风大雨大,兴许哪个道友渡劫顺的牵连了她,可这种鬼神之说也实在很不靠谱。
一切都没有变,一切都变了。
人呐,有时候喝凉水都能塞牙缝。
不过现在的沈朝夕不是个会自怨自艾的人,很快镇定下来,脑海里混乱的记忆姑且不去管。身边有巨大的旅行背包,包里有钱、手机、纸巾、伞等一切旅行所应该备的东西,最起码目前的生存没有问题。
雨停后,她从所坐的公交车上一瘸一拐地下来,天知道为什么她还能走得那么顺当,简直就像瘸了几十年的人。
沈朝夕踢了踢腿,崴了一下而已,灵便还是挺灵便的。
难道是她最近太累,胡思乱想,导致精神错乱?
公交车站牌上写着“xx医院,您值得信赖的朋友”。
莫非真是脑子出了问题?
沈朝夕想了很久,没想通自己是怎么回事,索性去了最近的医院,挂了急诊。
门诊医生瞅了她的脚一眼,“没事,没断骨头,用个消肿的喷雾,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见沈朝夕没动,医生纳闷了,“还有事?”
沈朝夕绞着手指,难以启齿啊难以启齿,总不能说自己得了神经病吧。不过她还是咬了咬牙,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了这样一句话——
“医生,我觉得我脑子不太清楚。”
“?”
折腾了好几个小时,拍片检查,医生看着她的报告,“你确定你脑子不清楚?”
“是。”沈朝夕回答很坚定。
医生写着病历卡,头也不抬,“精神科,楼上左转,第一间。”
最后,被问了很多问题,同时也做了很多测试题的沈朝夕,终于从医院出来了。
她站在霓虹璀璨的海滨城市的路上,这会总算清醒了。
精神科医生表示,她这种情况多半是心理问题。
幻觉,一定是幻觉。
沈朝夕默默地想着,自己脑子大概没什么问题,可是时不时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