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谢,不由自主悄悄看了段奕桀一眼,段奕桀微微勾唇,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有人注意到了两人的眉来眼去,刚想出声,旁边油头粉面的盛老六笑着瞪了他一眼。被瞪的瘦高个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把嗓子眼的话收了回去,凑过去笑着低声问道:“六少,今天这新房闹的憋屈,难不成连笑话也不许说?”
盛老六瞅他一眼,痞痞一笑:“老三,你有胆儿闹,今儿个也要给哥哥我个面子,六封外文信的事老大一请二楚,刚才罗宏义说,让我自己找机会化干戈为玉帛呢,你说,我哪里还敢自己找抽?”
“哈哈,原来你有把柄在老大手里,我可没有,这么漂亮的新娘子不闹闹不是可惜……”老三看着前面那抹丽影,嘻嘻笑道。
“没把柄?哼哼,”盛老六眯着一只眼看了看老三:“你那个做‘黑活’的俱乐部你真以为老大不知道?”
呃……老三语塞,砸砸嘴,看了看被叫来充当护花使者的一群人,恍然大悟,原来这都是被冷面老大握有把柄的,难怪在别处恨不得闹得上天的一群,来到这里个个乖乖坐着喝茶,就是看着那秀色可餐,也不敢狠瞅,原来如此。
你才知道,盛老六鄙夷地斜了他一眼。老三自我解嘲地竖了竖大拇指,冷面老大,有你的,够狠!竟连新房也不许哥们儿闹。
可也总不能就这么干坐吧?正想着,便见身前站起一个人,一身长袍,手里拿着一顶礼帽,高举到鼻尖团团作了个揖,老三不由低声问道:“这下好,把这坛子醋搬出来,非把剩下的人酸走了不可。”
却见外号“坛子醋”的杨光宗已经走到许良辰面前,有些夸张地大大作了个揖,笑嘻嘻说道:“恭喜恭喜。”
来了,许良辰心一跳,却没有躲闪,大大方方地一笑:“初来乍到,招待不周,先生请用茶。”说着,接过丫头手上的茶杯。
闹房最得意的,便是碰到害羞的新娘子,三句两句挤兑得俏脸晕红,闹房者便乐起来,既有成绩感也容易来劲;最怕的就是这种大大方方的美女,人家客客气气规规矩矩招待,还怎么腆着脸开玩笑?坛子醋不由暗暗夸了一句厉害,却又受大家之托,退后不得,不得不硬着头皮笑着拱拱手:“新嫂子。”
许良辰急忙闪避:“不敢当,您请用茶。”
坛子醋故意咳了一声,正了正神色,又是一躬:“新嫂子,今天您端茶倒水受累辛苦,弟兄们推举我给您唱一段……”
许良辰闻言微怔,这人不是来闹房难为自己的吗,怎么……自己唱上了?正迷惑不解,却见坛子醋拿腔作调地捏了声音唱道:“洞房今夜停红烛……”
不仅嗓子拿捏得可笑,还有身段动作,加在一起实在是搞笑得很,许良辰不由“扑哧”一笑,众人看见,鼓掌叫起好来,坛子醋转眼见段奕桀也薄唇含笑,不由越发得意,摇摇摆摆哼着“画眉深浅入时无”,夸张的表情动作引得许良辰情不自禁又是一笑。众人哄然大笑:“还是醋兄厉害,总算把新娘子给逗笑了……”
良辰连连被逗笑,巧笑嫣然间桃腮晕红,映着水红绣金的礼服,不知不觉新人该有的喜色充满眉宇眼梢,看的段奕桀唇角弯弯,登时移不开眼睛。
一旁的段祺宁看着大哥的神情不由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睛。真是想不到大哥也有这样的时候,不仅毫不避讳坐镇新房,不让新人受闹房的难为,还把这些少爷公子哥收服,滑稽嬉戏只为博新人一笑!看来祺萍所说,竟是真的。祺宁正想着,祺方凑过来低声问道:“二姐,大姐哪里去了?”
“还能去哪里?”祺玉撇了撇嘴:“你刚才没看见司马哥哥吗?大姐好不容易回来,给他看到眼睛里还扒得出来?刚才,死活硬把大姐拖走啦。”
“哦,”祺方笑了笑,偷偷指了指段奕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