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平群拱手一揖道:“道长是清静无为之士,不该乘人之危,夺人之物。”
玄谷道人望他一眼,笑起来道:“小哥欲以夫子之道,劝贫道不要那武林奇书!”
甘平群点点头道:“理该如此!”
虎头刀抢上一步,喝道:“小酸丁,凭你也配,那红衣贱婢是你什么人,这黄包袱怎又背在你身上?”
甘平群闻言之下,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阁下竟是妙手空空,梁上君子,昨夜把小哥这包袱光顾了去,不料被女侠光顾回来。”
虎头刀被他说中前事,不禁脸皮一红。
玄谷道人急伸手拦阻道:“新光不必作这意气之争,办正事要紧。”
闻人瑶卿冷哼一声道:“余老道别以为你华山剑术有什么了不起,我闻人瑶卿虽然略为受伤,还不甚于怕上你那枝废铁,不过,话又得说回头,你一意和我瞎缠,只怕今生今世休想再见‘浩然天罡录’的面。”
玄谷道人被紫凤女这话气得老脸通红,但他已听出话里有因,急道:“浩然天罡录是否已被人盗去?”
闻人瑶卿淡淡一笑道:“方才的事既已落进你老道眼里,何必明知故问?”
玄谷道人脸色一沉,厉声道:“可是穿云堡范老儿得去了?”
闻人瑶卿仍然语冷冰道:“我奉劝你这牛鼻子一句: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玄谷道人纵声大笑道:“范日华能奈我何?”他话声一落,转向闽南三虎喝一声:“走!”但见四道身影如旋风越野,疾卷而去。
闻人瑶卿眼看玄谷道人一行背影消失,才诡笑一声,急向甘平群道:“孩子!跟我来。”
她走至古墓前面,将墓前一座石香炉向左转三下,向右转四下,立间轧轧一阵响声,墓碑自动移开,现出一条下行的石阶。
甘平群放大胆子跟着闻人瑶卿下行四五丈,依那隧道向右拐弯,盘盘旋旋走了半晌,到达一座圆形石室,顿觉眼前一亮。
这座石室正中,设有一张石几,四个石墩。石几后面,摆着一具朱漆棺材,油光耀眼,一法不染,但是棺盖大开,里面空无一物。室高只有丈余,悬有一粒明珠,映得全室通明,纤毫毕现。
闻人瑶卿指关一个石墩命甘平群坐下,微微一笑道:“可是金鸳鸯着你往卢家庄打听人?”
“是!”甘平群嘴里虽答得快,但诧异的神情已流露在脸上。
闻人瑶卿瞥他一眼,又道:“可有什么信物带来?”
“一个金线鸳鸯的包袱皮,和一只玉盒。”
“玉盒?快给我看!”
甘平群这才将玉盒取出,已被闻人瑶卿一把夺去。
但见她捧着玉盒,仔细端详,喃喃道:“不错,正是这件东西,想不到她倒不计前仇,还把他……”忽然一顿,注视甘平群半晌,续道:“金鸳鸯可曾告诉你的身世?”
甘平群黯然道:“养母临终之时,只说我娘亲姓卢,闺名印生,是这里卢员外之女,并将外祖父与亲娘形貌告知,此外并未说及他事。”
“她可另有书信?”
“没有。”甘平群摇头道:“她说,只要我妈见到包袱,便会明白一切。”
闻人瑶卿叹息一声,取过包袱仔细察看半晌,忽然由布角夹缝里抽出一张寸许见方的小纸片打开一看,顿时泪如泉涌。
甘平群蓦地一惊,急道:“你老莫非就是卢……”
闻人瑶卿流泪点头。
“妈啊!……”甘平群悲呼一声,“扑通”跪倒膝前,抱着闻人瑶卿的膝盖哭泣。
闻人瑶卿摇着他的肩背,默默地流泪。
良久,闻人瑶卿替他揩干眼泪,凄然道:“孩子!先坐下,让我将个中隐情从头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