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偏正巧有两个合适的人选,加上这到底不是在京里,所以这个可能性极大。”谢歌弦沉吟一会才又道:“莫家那位少爷,虽说他也曾闯进李大人的院子,但到底没进房间。而且他跟丁家那位少爷的矛盾也简单,亦是由来已久,知道的人更是不少,所以三皇子那边的人想在他身上弄点文章的话,不大容易。”常石庄低声道:“大人说的没错,所以剩下那一位,大人打算怎么办?咱若不赶在三皇子那边的人之前动手,就失去先机了,以后有可能反会陷入被动。”谢歌弦蹙眉,然后抬眼看了一眼亭外那丛花木。早上凝在花叶上的露珠此时已经挥散完,微带着几分枯黄的叶子即便是在阳光的照射下,也不见一分油润。一阵秋风拂过,树上几片半黄的树叶轻飘飘地落下,着地时,还顺着风打了个圈儿。秋天万物开始枯败,空气里隐隐生出几分肃杀。
“那个人的身份你打听了?”
“说来也是巧,跟莫家竟也有些关系,是莫家一位姑娘店里的管事,叫阿圣,不是本地人,是四年前从外地过来的。”常石庄说到这,面上的神色又凝重了几分,“大人,这样的身份最是容易被拿来做文章。而且,昨晚长春院里有一位叫瑰儿的姑娘,又瞧见两个形色可疑的人在那个时间进了院里。到时只要那边的人暗中交待瑰儿几句,再将双方都叫来,这事就能顺着他们的意愿走了。”谢歌弦挑了挑眉:“虽说三皇子那边想找人替罪,但皇上派下来的人岂是那么容易被糊弄的。”
“依属下看,眼下他们不是想糊弄过去,而是在想尽法子拖延时间。”常石庄看着谢歌弦低声道,“大人,那到底是皇子,皇上的怒火总会有熄灭的一日。而这拖的时间越长,变数就越大,最后大人这一步棋的力道就由强渐弱,直至消失,到时殿下心里怕是会生出不快。”谢歌弦微微一叹:“你心里已定了主意?”常石庄点头:“只等大人示下。”谢歌弦沉吟一会,便道:“这事我亲自去办,你负责看着那边。”常石庄一怔:“大人自己打算如何办?”
“莫家那位少爷不足虑,再说如今他也已在牢里,我这也不能做什么动作了。”谢歌弦说着就站起身,手扶在石桌上,停了一会才道,“你先回去吧,下午再过来。”
“提前将后两年的租金付上?”莫璃看着再次过来的唐顺,听他道完莫大老爷的意思后,面上不见一丝意外,只是面无表情地将那意思用句话复述出来。唐顺点头:“大老爷说了,这两年园里的收成虽不怎么好,但因蚕丝的价格涨了一些,所以另外再给姑娘加两成租金。”
“再加两成,”莫璃心里算了一下,便道,“是一千九百二十两。”明明是实话实说,且那语气也极为正常,但唐顺却总感觉那声音里似带着几分讽刺。他虽只是莫大老爷府里的管家,并不管外头的事,但他到底是在那府里当了几十年的差,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东庄那么大的一片桑园,年成好的时候,是有万两银子的纯收入,就是年成差的时候,也不少于六千。但每年付给莫六斤这的租金却只有八百两,而且每年还是分三次付,时不时的,中间还会短上一些。不过,这要是在莫六斤生前,唐顺相信,莫六斤多半是不会拒绝莫大老爷的这个提议。但如今……唐顺心里想着的同时,就打量了莫璃一眼,这姑娘如今真缺这点银子吗?听说这姑娘这一年赚的银子,已经是用万来计算了,一千多两?唐顺琢磨着这个数字,自己都觉得心虚。
就在唐顺思索着该怎么将话说得漂亮的时候,莫璃就已先开口:“多谢大堂伯这番好意,不过我觉得还是照原来契书上说的办吧,租金该什么时候付就什么时候付,该付多少就付多少,到底这是我爹签下的,我总不能违逆了我爹的意思。”见莫璃说完就站起身,明显是送客的意思了,唐顺只好站起身,迟疑着道了一句:“十五姑娘,这真是打算见死不救?”莫璃叹气:“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