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哎。
玉荷子叹了口气,她已经习惯了别人的这种反映了,当场被吓晕的也不是一个两个,这个左飞凤果然算是老江湖,居然还能撑着咳嗽。
咳过了,连气都喘均匀了,实在没有什么可以再拖延,可是左飞凤一时之间,手足无措,不知道这第一句话怎么说。他甚至不敢直视玉荷子那张幽绿的脸,只要想想,头皮都会发麻。
钱呢。
还是玉荷子先开了口,她有些怜悯地看着左飞凤。
左飞凤努力不让自己的手发抖,但还是哆哆嗦嗦地拿出来银票,想也没想,递了上去。
玉荷子玉指轻劳,夹过银票,另一只手轻轻一弹,一丝笑意浮现嘴角:“左大侠,现在你明白为什么对于林雪若的行踪,我会知道的清清楚楚了吗?”
左飞凤不敢回答,这个答案他宁愿不知道。
玉荷子对他的反映,比较满意,于是淡淡地道:“好了,既然你知道为什么,就不要泄露出去,因为这对你一点儿好处也没有,就算你说给人家听,也未必有人信。”
左飞凤很努力地笑了一下,不过笑得太勉强,连他自己都觉得笑得太虚伪了:“是,是,是,玉姑娘,那,那雪少爷的行踪。”
玉荷子忽然一笑:“今天晚上,桂花西巷,雪少爷会去吃秋爽斋的咕唠肉。”
左飞凤的笑更加难看:“玉姑娘真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连雪少爷要吃什么都知道。”
玉荷子笑道:“左大侠说得很有道理,我也猜到左大侠心里怎么想的,不过左大侠应该比我明白,这件事说出去会有几个信你。”
左飞凤一言皆无,只是点头。
看着他狼狈的样子,玉荷子笑了笑:“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货迄钱清,两不相欠。”
她说着哈哈大笑,笑声依旧银铃一样,叮咚悦耳。
左飞凤马上低下头去,这样的笑声对他来说,已然变成一种折磨,看着那飘曳的翠绿的裙裾,轻盈地摆动,然后哧地一声,冒出一股绿烟来。浅
浅的荷花香味,立时弥散开来。
烟雾过后,玉荷子也没了踪影,细瓷美人瓶里的荷花已然凋谢,那折成了奇怪形状的荷叶,也憔损枯萎。
确定玉荷子已经走远了,左飞凤才直起身子。
他娘的。左飞凤再无忍不住了,恨恨地骂了一句。
可是忽而又想到这玉荷子是个鬼,自己骂她,是不是会被她听了去,要是她肆意报复,自己可是防不胜防。
想到此处,不由得惴惴不安,探头探脑地四下观望。
阵阵秋风吹过,院子里边的花草半已枯黄,在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声音,偶尔几声虫鸣,倍添凄切。
秋情萧瑟,寒意四起。
左飞凤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忽然只觉耳朵后边一丝凉意,汗津津的湿了一片。他想伸手去摸,可是手抬到一半儿的时候,却听到一阵笑声。
轻悠悠的笑声,针一样刺破了左飞凤的心,猛地被揪了一下,人也钉在哪里,微微发抖。
他本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可是再狠再辣,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毕竟是用来对付人,现在他面对的是一只通身碧绿的女鬼,他生平还从来没见过鬼,如果不是混久了江湖,胆子够大,换个人,只怕早就被吓破了胆子,晕厥过去了。
扑通。
身子摇晃了一下,左飞凤没有晕,却是腿软难立,跪坐了下去:“玉姑娘,别误会,我方才不是骂你,我是在骂慕容孤。好好的摆什么谱儿,杀个人用得着如此麻烦吗。”
哦?
那个声音有些发冷,不像方才的温和,应该是带着不满和疑惑。
左飞凤生怕去而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