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印无忧已然无法控制自己的念头,虽然闭着眼睛,可是脑海里边飘来飘去的都是澹台梦。
桃花劫。
上次被下了桃花劫是在无知无觉之间,因为心中想着澹台梦,什么样的天香国色,都勾不起他的兴趣,可是现在的澹台梦就在身边,他甚至闻得到澹台梦身上淡淡的香气。
那三杯酒里边应该都下了桃花劫,他们三个人被困于此,接下来的事情,谁能预料?
可是,这次的感觉和上次不太相同,印无忧说不出具体的原因,只觉得这一次灼热难忍,他甚至都管不住自己心里那么想入非非的念头,又惊骇又羞愧又愤愤不已。
他不敢睁开眼睛,害怕看到澹台梦,怕看到她以后,就更不能自持。
不行,不行,不要想下去。
印无忧紧紧握着拳头,捏得骨节发白,浑身都滚烫得发抖,口干舌燥,呼吸渐渐浊重。
冰冷的手,轻轻抚着印无忧的额头,那股熟悉而浅淡的香气浮动着,印无忧听到澹台梦低声笑道:“我们都好像喝多了一样,就当我们是酒逢知己,醉解千愁吧。”
澹台梦的声音,和平时自然有些不同,娇嗔中也有微微的喘息,听上去格外销魂,印无忧咬着嘴唇,想继续闭眼,却无法抵住心头的诱惑,蓦地睁开了眼睛。
澹台梦就弯着腰,侧着头,在他眼前,星眸带赤,粉腮嫣红,好像是一朵喝醉了的花,摇摇晃晃地在微风中摇曳,她的手还是水一样的幽凉,依然放在他的额头上。
看到印无忧睁开眼,澹台梦笑起来:“自欺欺人没有用,无忧,你看那枝香,只要它烧成灰烬,你的明天就是你的了。”她说话的声音有些含糊,连笑都有些轻飘飘地醉意。本来看上去轻如飞燕的身子,此时更是流苏一般,好像随时都会酥软下去。
你走开。
印无忧从心里吼了一句,可是话到了咽喉,还是强迫自己咽下去,他真的有些害怕了,怕无法控制自己,现在好像连头脑里边都着了火,心中莫名地腾起要抱住澹台梦的冲动。
列云枫本来在另一边儿盘膝而坐,调息导气,想用心念的清凉压制着不时升腾起来的燥热,他知道那杯酒里边放了什么,说到底,印别离如此用心良苦,不惜用此下流龌龊的手段,就是为了印无忧。
这间屋子里边,三杯下了烈药的酒,两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当人最初始的欲望战胜了理智,还有什么事情不可能发生?
按照印别离的推测,在无法承受药性和欲望的折磨后,他和印无忧自然会为了澹台梦而刀剑相向,那个时候,无所谓廉耻,无所谓道义,只有被欲望之火烧尽了理智的兽性,疯狂而肆虐的血腥。
可是印别离错了,那只是一般人的反应,印别离小瞧了自己和澹台梦,也小瞧了印无忧,自己和澹台梦虽然生长的环境不同,人生的际遇不同,但是他们都很早就学会了克制自己的欲望,别人有的东西,如果自己不能有,就想也不要想。
而印无忧,他那么在乎澹台梦,宁可自己死也不会去侵犯澹台梦,可惜印别离不明白,这场赌,印别离输定了。
澹台梦的眼神更加迷离,笑得有些娇憨:“你们两个的样子真好玩,好像被煮熟了一样,枫儿,”她说着话,也摸了摸列云枫的脸颊“你将来要娶个什么样的媳妇?”
毒蛇啮手,壮士断腕。
以毒攻毒,毒遂拔之。
列云枫心中叹息,澹台梦果然大胆,竟然敢用以毒攻毒的法子,既然无法回避,干脆直言不讳。
其实这个时候,药性已经发作,任何言语,也无法拉住心里边的心猿意马,与其堵之,不若导之。
澹台梦也应该明白,印无忧对她,宁可自杀,绝不有负,所以才敢铤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