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走到屏下,提气招呼:“一拜祖师!”语声朗朗,浩浩而出。
潇娟和潇月听言,抬腿迈步,带群淑绕过屏风,去了塘北“祖师殿”,谒见道祖先师。容辉见众人走远,才向“真元”介绍:“那两位姑娘是潇璇的嫡亲师妹,从小和她相依长大,后来被灵山上代掌门,‘明清真人’收入门下,算是她们的嫡亲师叔。”语声朗朗,并不避讳。
说话之间,婢女小厮给众人上茶。茶过半盏,潇娟和潇月又带群淑从前门折回。“真元”见了,站起身当仁不让,朗声招呼:“二拜恩师……”
话音未落,忽然飘来一阵冷笑:“拜师,她有资格收徒吗?原来‘丹霞山’已不济如斯,弑师之徒开山,也能和本宗平起平坐……”语声飘渺,非男非女,自八方传来。殿中宾客听言,无不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容辉勃然大怒,掌身而起,凝神低喝:“滚—”声似奔雷,“隆隆”荡出。山谷嗡鸣,传回一声怒吼。既如一声长鸣,亦如千万声相互叠加,直震得屋中杯盏,“咳咳”打颤。
众人闻声失色,方知这位“灵山真人”并非浪得虚名。惊骇之余,忽然听一声惨叫:“啊……”循声只见门旁空中,蓦然喷出一股鲜血,应声显出一道人影,踉跄扑跌。
“啊?”梅钗等失声惊呼,一晃身挡在了容辉等人身前。其余人纷纷站起,凝神打量,只见那人穿着一身黑衣,用丝带束了一根马尾辫。合中身材,却是个青年,修为已臻“太阳期”。
“无礼!”众人正自惊愕,又听一声冷喝,抬头只见院门口走进一个褐袍中年,腰围玉带,身穿灰衫,外面罩了件半臂鹤氅。白袜木屐,玉簪束发,赫然是东瀛人的打扮。
容辉见他气韵自成,赫然已臻“太极圆满”,心头微凛,闪身档到门口,凝神喝问:“阁下不请自来,扰乱仪程,难道就有礼了吗?”说话间只见中年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全是神光内敛,太极已成。
男子胖如一座小山,穿着坎肩短裤,一步一顿,甚是呆滞。少女用红头绳在耳边束了两条齐膝长辫,穿了套黑丝襦裙,紫兰刺绣,竟坐在那胖子肩头。赤足飘荡,赫然是个五、六岁的小丫头。眼珠乌溜溜地,精灵可人。
众宾看见,目瞪口呆:“他们要干什么……”话没说完,只见黑影一晃,那黑衣少女竟狸猫般窜至青年身前,伸手揽住,乘风急退。眨眼将又已坐上大汉肩头。身法之快,让人目不暇接。
众人顺势看那青年,仍是神完气足,英姿飒爽,施施然跟在大汉身边,哪里受过重伤?再看那黑衣少女,目光躲闪,满脸无辜,竟似不知所谓。
锦衣中年恍若未见,边走边说:“素问中原乃礼仪之邦,难道连句真话都不让人说吗?礼仪二字,岂非欺人?修真炼道,岂非自欺?”
一语出口,如滚油落入冰水。群情激奋,呼喝连连:“放肆!”“大胆!”“猖狂!”……
容辉哪不知这四人来意?听言摆手静声,斜眼冷笑:“你是存心来搅局的!”
“在下见这十二位姑娘是‘修真炼气’的好苗子,心存爱才之心,特来救她们出火坑!”锦衣中年走到阶下,义正言辞:“以免被你们这些欺世盗名之辈胡乱诓骗,白白丢了贞操性命。成人之美,善之大善!”
“听说东瀛女人才不讲贞操。”殿中有人大笑:“莫非是老头你起色心,来这里贼喊捉贼?瞧你那一张老脸,就不怕反送了自己性命?”
中年眉梢轻挑,目含怒火,深深呼吸,缓缓吐气:“无礼……”话音未落,黑影闪处,少女狸猫般直扑人群。
“不好!”“小心!”“大胆”……呼喝声中,场中人纷纷鼓荡灵力护身,闪避之余,循势望去。只见黑影到处,十指如钩,朝“真火真人”抓下。指锋未到,已射出三寸气芒。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