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露了富,会有不三不四的男人打歪主意。
阿姨刚走两步,手搭上那两扇对开的古典法?式门,又想起来问:“那胡先生?呢?今天?晚上他会不会回来吃饭啊?”
余莉娜中气十足的吼:“不用管他!说不定死在外?面,回不来了。”
阿姨脸上一绿,讪讪关好门,出去了。
上次在他们家?吃饭,曲疏月听见胡峰在这儿蹭吃蹭喝蹭住,还以为是?开玩笑?的。
没想到,这俩真搭伙儿过?上了,曲疏月翻杂志的两根手指屈了屈,笑?着摇了一下头。
等余莉娜出来的时候,曲疏月手撑着背后的丝绒料子,笑?嘻嘻的问:“你跟胡峰到底怎么回事?”
她?拿出两条裙子,放在身上比了比:“就你看到的这么回事咯。”
曲疏月说:“我?可没看明白啊。”
余莉娜选了露背那一条:“那就对了,因为我?本人也看不明白。”
“”
曲疏月歪了歪身子,和镜子里的她?对上眼神:“那你喜欢他吗?”
余莉娜说:“这么说吧,我?本来以为他是?喜欢我?的,但从他的种种表现来看呢,好像是?我?自?作?多情?。他就是?单纯没地方去了,而我?又欠他一笔修车费,仅此而已。”
“然后呢?”
“一下子就爱上了。”
“”
曲疏月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很好,这个世界最终癫成了她?不认识的样子。
余家的厨子是从江城带来的, 也只有余莉娜,能?从她爸爸的手里横刀夺爱。
曲疏月一到餐厅,就使劲儿?耸鼻子, 走到桌边:“好久没吃过红烧鮰鱼了。”
初中时养在外婆家, 她那个赌鬼外公虽没什么本事,但烧得一手好菜。
外公?贪杯三两?, 总喜欢在傍晚的时候,自己做上两?道爱吃的, 袖口擦着油亮的桌边, 自斟自饮。
碰上外孙女放学, 也招呼她一起坐下来吃, 就着弄堂口些微灰白的月光, 风里飘来苏州河的一丝潮味, 那香气氤氲缭绕, 真是顶难忘的。
可惜, 疏月还在英国留学的时候, 外公?就去世了,没能?等到她再回一趟江城。
阿姨端上一道白灼菜心:“是莉娜特?别吩咐的, 说曲小姐啊,最喜欢吃烧鮰鱼了。”
曲疏月点点头?:“确实喜欢。”
余莉娜去地窖里取了两?瓶酒,2006年的tache,名酒拍卖会上的常驻嘉宾。
“嘣”的一声,余莉娜拔了酒塞, 把酒倒入醒发器中。
曲疏月笑了下: “今儿?什么日子啊?搞这么隆重。”
余莉娜说:“这不是你第一次上门吗?我得表示一下。”
她一边倒酒, 一边对曲疏月讲:“我一到家啊, 我妈就拉着我看,说没想到我竟然还白了胖了, 一问才知道,合着她以为我在京城捡破烂呢。我说有我们家月月在,怎么样也不会沦落到这地步啊,他们真是爱瞎操心。”
曲疏月笑着捋了裙摆,坐下来:“就算要?捡也是我去捡啊,你哪儿?知道什么能?卖钱。”
余莉娜也笑:“余董事长就发话?了,说你得好好谢谢人家,不能?黑不提白不提的,就这么囫囵遮过去了。做人不好这样的。”
曲疏月点点头?:“行,那我就喝你两?瓶好酒,再跟叔叔说你谢过了。”
这顿晚饭她们吃得很尽兴,好像打从毕业以后,就没有再这么踏实坐下来,安生吃上一顿饭。
前?段日子住在曲疏月那儿?时,不是她有事,就是余莉娜心情?不好,总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