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凉处,一言不发的喝茶。
曲粤文一贯有眼色,她说?:“哦哟,我说?爸爸,小两口刚结婚,住在咱们家?多?不方便,你?一点都不理解年轻人。”
曲慕白笑了两声:“好好好,这倒是我的不是了,那你?们早点回去吧。”
“谢谢爷爷。”曲疏月哭笑不得?的模样:“也谢谢姑姑。”
他们的婚房在西城区那边,顶楼复式大平层,上下加起来有七百多?平。
这装修风格,一看便知出自谁人之手,是深棕调的中式复古,地面通铺咖色的柚木纹板,精致的石膏线柔和了修饰线条,低调稳重的质感。
不得?不承认,陈涣之的审美很在线。
结婚前,曲疏月的行李箱,已经由陈家?的佣人送到了这里,但她还是第?一次来。
她在门口换鞋,放下包问:“这是你?设计的?”
“嗯,可能有不周全?的地方。”陈涣之给她拧开一瓶矿泉水:“也不知道你?差什么,有需要的话,自己做主添就?是了。”
曲疏月有起码的自觉:“谢谢。要买什么,我会提前和你?商量。”
她喝了一口水,站在七米挑高的客厅里,指了下楼上两扇门:“我住哪一间?”
陈涣之踢了脚他的行李箱:“你?先挑,我住剩下的那间。”
他边解开衬衣的纽扣,十分随性的迈开长腿,往一楼的浴室去。
曲疏月挑了朝南的那间客房,要更小一些,但玻璃推拉门外?有个小露台。
她喜欢傍晚的时候,点一杯香薰,拿本喜欢的诗集,躺在藤椅上吹吹风。
人总是会需要一点独处的时刻,读书、打坐或是独自旅行,不是寄希望于寻找一个所谓的,足以处世的行为?准则,而?是和日日重复的枯燥生活割席。
曲疏月没等陈涣之洗完澡,自己搬了一个行李箱到楼上。
再来弄第?二个的时候,陈涣之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一身沐浴后的清香。
他看见曲疏月吃力的上台阶,皱了下眉,把?毛巾随手扔在了沙发上。
陈涣之走过?去,直接夺过?拉杆,一只手提着上了楼。
曲疏月跟在他后面进来,小声说?了句谢谢。
陈涣之说?:“以后像这种?事情,你?完全?可以叫我的。”
他的真丝浴袍松散的披着,曲疏月站在他身边,能闻见从颈间散出的洁净气味。
她现在真是离谱。对?他身体的感应,已经到了无孔不入的地步。
陈涣之再正常不过?的呼吸,只是离她近一点,都能使曲疏月脸红身热。
她低头,小声 应他:“知道了。”
他淡瞥了曲疏月一眼:“早点休息。”
“好。”
曲疏月的婚假休了三?天,周四才去上班。
从这里到他们银行并不近,走路过?去显然行不通,开车的话曲疏月测算过?,不堵车要十分钟。
她提前了一个小时起床,换好行服,打算在家?随便弄个早餐。
曲疏月熟练的烤上几片吐司,煎蛋时,抬眼看了一下楼上卧房。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