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疏月。”
他走上几步来?,单手插着兜,笑着站在?她面前:“这?么晚了?还在?单位?”
“是啊。”曲疏月捏着包,她说:“要去?江城分行检查,提前处理点事情,我怕等我走了?以后,电话接连不断打到我这?里来?,出差也出不清净,还要被下面的人?看笑话。”
顾律师听她头头是道地说着,有条有理的,不再是那个刚到的伦敦的时候,哭着说想爷爷的小丫头了?。
他伸出手,摸了?一下她的发顶:“做工作是这?样?的,月月长大了?。”
又问:“是一个人?去?分行吗?”
曲疏月摇头:“不,和同事一起,酒店都订好?了?。”
这?时,路边一辆奔驰打了?两道冲天的喇叭。
陈涣之是狠狠摁下去?了?,也不管这?地方是不是能鸣笛,罚款他也认了?。
这?口气不出,他今天非憋死在?车里不可。
站在?台阶上的人?双双回?头。
陈涣之看得更清楚了?,背对?着他的,是西装革履,扮惯了?斯文的顾闻道。
心里的气就更不通畅了?,连风吹进?来?都觉得哽。
曲疏月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老公来?接我了?,先走了?。”
“去?吧。”顾闻道陪她一起往下走:“我也和涣之打个招呼。”
那一刻曲疏月就有不好?的预感,毕竟那两声喇叭打得天怒人?怨。
但顾闻道礼数这?么周全,她也不能拦着,说你别去?了?,我老公那人?没?好?气的。这?不是先打自己的嘴么?
可事实如此,顾闻道朝他伸手时,陈涣之倒是降下车窗来?握住了?,可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到底不好?看。
曲疏月面上讪讪的,直说:“你别介意。”
顾闻道摆摆手表示没?事。陈涣之的脾气,即便他没?有领教过,听也听别人?说腻了?。
那真是个不给任何人?面子的硬角色。
她坐上车,把包扔在?了?后座,一脸的不高?兴。
陈涣之发动车子,没?有看见曲疏月的表情,还一味问话:“下班了?,怎么没?给我电话?”
过了?片刻,曲疏月才哼的一声:“那你不是也来?了?吗?”
陈涣之单手?扶着方向盘, 在?后视镜里看她一眼:“坐后面干嘛?”
“我怕你?。”曲疏月不看他,眼睛盯着窗外倒退的树影:“一会儿火要发?到我身上来。”
他开得很快,一只手架在车窗边:“你加完班也不给我个信, 要不是我眼巴巴在?楼下等到这时候, 你?估计就要和顾闻道回家了。”
“我和他又不住在?一起。”曲疏月莫名佩服他的语言逻辑,好笑道?:“你?这话是怎么说出来的?”
陈涣之说:“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很不高兴,不高兴看见你?同他那么亲热。”
“那你?也不该当?着别?人的面就那么冷漠。”曲疏月软声申斥他:“这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