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很相信&ldo;相由心生&rdo;,就譬如這知意大小姐平時活潑亂跳的,她就長著一副十分討喜的娃娃臉,純情而不幼稚,讓人覺得很容易親近,事實上正是,這陸知意也是出了名的熱心腸。下人們看陸言語,卻又是另一種說法,他們見這二小姐沒事就愛待在屋裡,平時也不愛說話,她雖然姿色出眾,但又像秋風中的一顆枯樹,冷清得很。
陸言語也這麼覺得。三年前她又生了一場大病,折騰壞了身子,如今面色總是發白,身子也瘦弱不堪。當她看見知意面色紅潤,一蹦兩跳地進來時,她也是十分羨慕的。
&ldo;言語,你看我給你帶來了什麼。&rdo;知意說著便拿出一盒包裝精緻的糕點,笑嘻嘻地道:
&ldo;前幾日你不是與我說喝藥嘴巴苦嗎,我今日偷偷溜出去幫你帶了盒百樾樓的核桃酥,你嘗嘗,酥甜得很。&rdo;當知意說到&ldo;偷偷溜出去&rdo;時故意拉低了些聲音。
言語不愛吃甜食,但也好意接受了。
知意也坐下說起了今日在街上的見聞,譬如西街的王大媽,東街的李大嬸,北巷的張婆婆,南苑的何姑娘。言語聽著也沒什麼興趣,漸漸地發起呆來。
知意又說起今日在街上錢袋被搶的事,她把她追盜賊,又被別人出手相助的事仔仔細細地說了一番,說著還拿出了錢袋示範了一遍那賊是如何趁她不注意取走她腰間的錢袋,示範後把錢袋隨手扔在桌上,雙手插著腰不禁感慨了一番:&ldo;唉,真真是世風日下啊。&rdo;
發著呆的言語忽然提了點興趣,瞥了一眼桌上的錢袋,又忽然注意到知意橙黃色錢袋的系口處有一根藏藍色的絲線冒出來,可能是剛剛知意搖晃錢袋得太厲害,什麼東西漏了出來。
言語看知意嘴唇乾乾的,便與她說:
&ldo;這個天乾燥得很,你剛剛又說了那麼一大番,我剛剛讓芬芳泡了梨花茶,嘗一口吧。&rdo;說著便讓芬芳倒茶。
芬芳把茶端來時,茶香就撲鼻而來了,待把茶倒入杯中,一股梨花專有的清香也在房內四溢,知意嘗了一口,一股甜爽湧上喉嚨。
&ldo;如今天還冷著,春還未暖,這梨花從何而來的?&rdo;
芬芳回答道:&ldo;我們小姐身子寒,這炭火是不停的,所以我們這院子也比其他院子暖和些,院子裡的幾株梨花也開了不少了。&rdo;
知意若有所思,又討了一杯梨花茶。
言語趁知意品茶時不注意,偷偷打開了她的錢袋,果然,錢袋裡除了一些散碎銀子外還裝著一個藏藍色的荷囊,剛剛看到的那根絲線就是這荷囊上的。言語偷偷把這荷囊從錢袋裡取出來藏在袖中,又系好錢袋,放回桌上。
知意還想與言語說些話,可不巧又有丫鬟來報,說是顧家的顧公子專門來訪找陸小姐,夫人讓知意過去。
知意沒反應過來,&ldo;顧公子?我何曾認識什麼顧公子,怕是弄錯了罷。&rdo;轉念又問:&ldo;言語,你可曾認識?怕是找你的,弄混了。&rdo;
言語在發呆有些出神,聽知意那麼一問,愣了愣,有些不知所措地答了句:&ldo;不認識。&rdo;
待她回過神來,又說道:
&ldo;認不認識你去看看便知,你若還待在我這兒,你母親又該為難我了。&rdo;
知意的母親,也就是陸府的大夫人,對陸言語厭惡得很,正如陸言語也厭惡她一般。記得剛從山莊被接回來那天,人前,這位夫人雖然把一切都安排得很好,待自己也如母親般細緻。可人後,她又安排了兩個狠毒的嬤嬤來院子管事,從小事到大事,通通限制了陸言語,不讓她出門,不讓她與知意走的太近,不讓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