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现在稍微动一下便天旋地转,根本无力做到。
夙沙菁紧握着飞燕刺的手止不住地颤抖着,是身体的痛楚在向她发出最后的警告,更多的,却是难言说的兴奋,她忍不住又开始笑起来,笑得越来越猖狂。
大雨倾盆,笑声被碎乱的雨声打得凌乱,一丈的距离却耗费了她太多力气,当夙沙菁举起飞燕刺时,司城鳌竟有起身之势。
“还想站起来吗?你这种人,凭什么站得起来呢?”
噼里啪啦的雨声吵得人心烦,夙沙菁突然脸色大变,刹那间一张姣好脸皮变为龇牙裂目的野兽,“去死吧!”
几乎用尽所剩力气控制住颤抖的手,精神集中在一瞬,飞燕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穿了司城鳌的喉咙……
他刚刚才立起来一些的身体,转瞬猛地倒了下去。这一次,他再也站不起来了……
耗尽精力的夙沙菁,在这一刻终于支撑不住,连着倒退了几步,还好靠上墙壁,没使身体倒下。她知道现在自己还不能倒下,她求的,本就不是报仇的快感,她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只有报了仇,她才有脸面去见远方的那个人……
也不知是靠着什么才能支撑起这副残破不堪的身体,夙沙菁花掉身上所有的银两,买了一匹快马,一路驱马向西南而去。连着三天三夜的路程,夙沙菁没从马背上下来过,一刻未曾停歇,直到到达那极西之城后,那座群山之中微不起眼的小山……
最后一刻,夙沙菁算是从马背上直接摔了下来,她已经再也没有力气行走,眼前一片肃杀之景,灵幡在凄冷的秋风中摇曳,像是在指引着夙沙菁……
“终于到了……少主,夙沙来看您了……”夙沙菁忍不住展开嘴角,这一刻是真实的笑容,她趴在地上,用双手支撑着匍匐前行,每前行哪怕分毫距离,都牵动着一身的伤在痛苦地嘶嚎反抗……可她似乎已经感觉不到了,哪怕身下碾过碎石,残断的荆棘划破皮肤,她依旧笑得很开心……
不过看似三丈的距离,她爬了足足有半个时辰,终于得以贴近,她奋力地抬起手,缓缓抚摸过墓碑上的字,眼泪不知怎么的,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
夙沙菁咬紧牙关,双手抱着墓碑,费力地撑起一点身子,却在片刻之后再一次失去力气,她确实有一种油尽灯枯之感,怀抱着墓碑的手却不肯松开,最终,无力地偏头靠在了墓碑上……
“少主,夙沙为您,为您的父母……报仇了……报仇了……”
一滴热泪落下,惹哭了坟前的花。裙袂归尘土,佳人入梦,一恋不醒。
悲风凄,寒幕轻,高楼目极云;旧水东流,尺素遥何寄?愿独上蓝桥,杵臼声莫歇。人怜劝,幸未空泪盈。
夙沙菁遗留在世间的痕迹,便上风满楼,一取追忆。
若后有人路经此地,唯愿好心吟唱一曲,只当送别苦女亡魂,将安息。
……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对于正在紧张准备营救计划的众人来说,短短五日,却仿佛熬了好几年。
第六日,最后的行动近在眼前。众人围桌而聚,寒浕指这平铺桌上的一张图纸,画的是东市口的地形图,上面还有一些红墨圈点出来的标记。
寒浕手指在图纸上移动,移至右边的一匹马停下,只道了一句,“惊马。”而后抬眼看向对面的木铃儿,只见她拍了拍胸脯道:“放心吧!交给我了!”
寒浕会意地点了下头,手指又移动到北侧的一辆板车,“火车。”
这次,全部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伯庸,这人心肝儿一颤,“我……我……我准……准备好了……”
怂——木铃儿在旁边无可奈何地翻了个白眼,觉得她这师父简直无药可救了。
“粉障。”寒浕的手指围着中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