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料,屋子里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有点儿像是茶香。
离着这窗户大约三尺开外,则是一张黄花梨木两卷角牙琴桌,上面放着一张古琴,琴桌后面是黄花梨木束腰罗锅枨方凳。
房子中间,则是空出来一小块地界儿,并没有放置东西。
这书房中大量使用的是黄花梨木等名贵木材,而且家具做工精致大气,色泽都是莹润深黄偏黑,意一摸上去,光滑温润,显然已经是有年头的老家具了,一看便知价格不菲,还要远远超过那些刚刚打造出来的同材质的家具。看这样子,怕这里面的家具年份不下百年,怕都是前几位皇爷在位的时候传下来了,甚至是前朝蒙元的也不一定。单单是这些家具,没有千把两银子便打不下来。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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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五一一 县尊不好惹
而且光是有钱,没关系没路数,你也买不着!
只是这名贵家具多是多了,却怎么看怎么给人感觉是拼凑出来的异样,按理说屋子里放上这些也是无可厚非,但这会儿这些东西往这里一摆,那就给人一种很别扭的感觉。明明不乱,但就是不协调,似乎主人家有这些家当,便都要塞进来一样。
事实也正是如此,当初苏以墨的书房便给六棱山的山贼外加后面摸进来的人给偷抢了一遍,里头不少东西都没了,这些家当都是为了撑面子,花费重金购置回来的。不过他也没心思打理布置,搬回来就往里头一放,反正自个儿还觉得这样儿挺好。
苏少游进来的时候,苏以墨正自斜靠在罗汉床上,手里持着一本书,慢慢的瞧着。时不时的端起放在一边小平头案上的茶盏来轻轻啜饮上一口。
他看似很是悠闲淡然,不紧不慢的样子,只不过苏少游跟他父子多年,哪还能不知道自己老爹的脾性?怕是这都是强自装出来的,果然,他观察了一眼,父亲听到自己进来的声音,明显耳朵动了一下,手也是一抖。
苏以墨抬起头来,淡淡问道:“回来了?”
他说话很平稳沉缓,但苏少游却能看到他眼中的焦急之色。
不过苏少游自然是不会揭穿老爹,苏以墨的家教还是很严的,看穿了归看穿了,他还是挺怕自家老爹。
“是。”苏少游应了一声,规规矩矩的垂手站在一边。
苏以墨慢悠悠的坐直了身子,指了指罗汉榻另外一边儿:“坐吧,咱爷俩儿,还这么见外做啥?”
苏少游应了,便过来做下,苏以墨咳嗽一声,便要去端那茶盏,苏少游赶紧起身把茶端来,双手递给老爹。苏以墨看了他一眼,喝了茶放下,这才问道:“如何,这次你去见了面,冯县尊可有什么说道?”
他神色间有些急切,不过强忍着罢了。
“孩儿跟冯县尊倒是见了面了,也说了咱家的这情况,那些粮食都完了税,只是……”苏少游吞吞吐吐道。
“只是什么?”苏以墨顿时脸色一沉,赶紧追问道。
苏少游叹了口气,低声道:“新上任的这位不好说话啊,孩儿跟他说了,咱们遭了山贼,因此有一部分粮食未曾征集上来,还请大老爷宽限一些时日,结果那位问我,要宽限多久。孩儿大着胆子说拖到下次收税一并完结成不成?之前许多次,咱们不都是这么做的?别人这般做的也不少!”
苏以墨追问道:“然后呢?”
苏少游一声苦笑:“那位大老爷一口回绝,说咱们家本该去年就完税的,拖到现在,已经是不该。他只给半个月的时间,若是半个月内短缺的那些再交不上来,就要禀奏上官,参咱们一个征税不力,要撤了咱们家的粮长世职!”
“什么?要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