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李承训做出决定,到出手拆车,到飞身救援,也就不足一分钟的时间。
饶是如此,耶律父子也已经险象环生,他们手上没有武器,徒手应对高速旋转的子剑,根本是螳臂当车。
现在,耶律古宇胸口一片鲜红,其他伤口无数,而耶律风后背一片阴湿,已形似疯魔。
李承训丢来的铁皮,无疑成了他们的救星,“当当当,”那铁皮挡住一排的子剑发出清脆的响声。
“快,风儿,接住铁棍,”耶律古宇顺势抓住那铁皮的两角,用以掩护自己与耶律风的身体。
李承训仍出来的铁棍,非是漫无目的的,而是对着耶律父子的方位,仍给他们以做武器的,但这些铁棍大多被子剑撞击改变了方向,最终落到耶律风手里的,只有一截短棍。
此时,李承训已然杀到,双棍于他手上翻飞,击打得子剑叮当作响,四处乱飞。
有了武器,便可以直接击打那些高速旋转,且四周锋利的子剑,使得它们改变运行轨迹,或者反制杀敌,或者没落于空旷处。
李承训原本以为可以逆转战局,杀出一条血路出去,但他又低估的贾维。
那些被击飞的子剑,再冲击到杀狼队官军面前时,居然好似有灵魂一般直接吸附到了剑玦里。
“是磁铁!”他心里叫苦不迭。
李承训,耶律古宇,耶律风三人背靠一处,仍然只有招架之力,毫无还手之力。
他曾试图抵近包围他们的官军,却总是在临近的时候遭遇密集子剑的攻击,纵然他有武器拨打子剑,有百兽拳诡异走位脱身,也是双拳难敌四手,不得不被逼回场中间。
“好兄弟,你这又是何苦?”耶律风气息微弱,算上他昨日被俘,已是三番被困子母剑阵,身上伤口最多,失血最多,已经是强弩之末,摇摇欲坠了。
“李将军,你,哎,”耶律古宇也是无话可说。
突然,场中静了下来,只见铁鞋出列,高声喊道:“几位也算英雄,何苦没落于此,不如速速投降,某立即派人给你们医治,或许还有活路,再负隅顽抗,别怪我催动最后杀阵,那时,尔等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这是最后的通牒,耶律父子现在怕是连声东击西的力气都没有了,完全是一副等死的趋势,但李承训从他们眼中看出的不是即将投降的软弱,而是视死如归的精神。
“两位将军,请容我们再商议商议!”李承训有些尴尬地扯着脖子喊道,因为刚才他们说是商议,却用了声东击西之计企图逃跑,此刻再次说出要商议,自然脸红。
“哈哈哈!”那铁鞋突然笑道:“好,本将军倒要看看,你们还有什么招法?”他们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我们父子便就在这里了,李将军,你去吧。”耶律古宇突然拉住李承训的手,开言说道,话意很明显,让他投降。
李承训闻言哈哈大笑,“老爷子太小看于我,我是那怕死之人吗?”
他是怕死,越是有身份,有地位,过得越好的越怕死,因为他们舍不得,放不下,李承训便是如此,他放不下那些跟着他的女人,还未能让她们过上安顿舒心的日子,就要离开他们,他舍不得,放不下,不甘心。但是此刻,他真的不怕死,因为热血上涌,使他处于一种精神亢奋状态。
“好,那咱们兄弟黄泉路上结伴而行,也不寂寞,”耶律风神情庄重中透着兴奋,是那种得遇知己死而无憾的兴奋,也是那种即将体验死亡未知领域的一种兴奋。
李承训长出一口大气,“伯父,耶律兄,咱们能活还是要活的,你们可愿听我安排?”
现在只有他还有冲出去的力气,虽说已存必死之心,但也不愿就此坐以待毙,能活着出去一个,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