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白洛庭才感受到她对孩子的执着,他也不想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但是眼下事实正是如此。
他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头,“这不是我的处理方式,我会让他失去男爵这个位子,但是更多的,我暂时真的做不到。”
裴伊月心里的那股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漆黑的眼眸微微颤抖,“你做不到的事,我能,这一次,我不会就这么轻易的算了。”
白洛庭真的不敢想象她还会做出什么,他拉着她的手劝道:“你听话,别闹,先好好养着,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
第二天濮阳拓海来医院的时候裴伊月还在睡着,睁开眼,原本只有白洛庭一个人的病房突然站满了人。
“小丫头,你醒了?”濮阳拓海一脸忧心的凑过来。
裴伊月看了看他,目光呆滞的问:“濮阳凯呢,他还活着吗?”
闻言,濮阳拓海脸色一僵。
“丫头啊,我知道这次的事情你受委屈了,你能不能看在叔叔的面子上,不跟小凯计较。”
“您是来给他求情的?”
有了白洛庭昨天跟她说的那些话,裴伊月多少也有了心理准备,然而这种准备却不是让她答应他的求情,而是应战!
濮阳拓海的想法已经跟施景郴兄妹说过了,施月华的态度很强硬,这件事她并不留商量的余地。
濮阳拓海没办法,刚好见到她醒了,平时这小丫头最好说话,他以为说动了她这件事就能完了,但是他看错了人,更选错了求情的对象。
“小凯是我一手带大的,他是不会做这种事的,我知道你们之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小丫头,算叔叔求你,这件事能不能就这么算了?”
白洛庭站在一旁,他不是不想阻止濮阳拓海,只是该说的他都已经说过了,既然他还想到裴伊月这来碰一次壁,他也没办法拦着。
裴伊月轻眨着眼,看起来乖巧无害,看着濮阳拓海一脸的真诚,她开口说:“华夏王叔叔死了孙子一点都不难过吗?”
“我……”
“可是怎么办,那是我的孩子,我很难过,你现在来跟我说这些,是因为你觉得我摔下楼这件事跟濮阳凯没有关系是吗,我的孩子刚刚才两个多月,杀了我的孩子难道就不是杀人凶手了吗,难道要我跟我的孩子一起摔死,他才能被定罪,您才肯承认是他推的我,对吗?”
看着濮阳拓海渐变的脸色,裴伊月没有半点动容,她淡淡撇开视线,“您如果觉得是这样的话,那您说怎样就怎样吧,你们华夏杀人不算犯罪,我无话好说,只不过,这个仇我会自己报,希望到时候华夏王叔叔也能像现在一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濮阳拓海惊恐的看着她,“傻孩子,你可不能乱来,我没有说你说谎话,我只是想让你宽容一下,他对你做了这样的事我当然会惩罚他,只不过,杀人这个罪名太严重了。”
“那您觉得什么罪名合适?”裴伊月期待的眼神让濮阳拓海无处可躲,她平时装委屈装可怜白洛庭都已经习惯了,他倒是不知道她的委屈和可怜居然还能做到这么出神入化的地步。
濮阳拓海一脸为难的看向白洛庭,想让他帮忙说说话,然而白洛庭却冷冷的说:“别看我,你知道我现在恨不得宰了他。”
濮阳拓海嘴角微抽,这一病房的人似乎没一个站在他这边的。
他犹豫了一下说:“我已经答应小烨撤除他男爵的身份,他会从王宫搬出去,你以后不会在看到他。”
这个答案裴伊月似乎并不满意,她淡漠的说:“那不如华夏王叔叔把他赶出华夏,这样我就不会在看到他,也不会因此再想起我的孩子。”
“把他赶出王宫难道还不够吗?”
“您觉得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