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湖面上铺满绿色的荷叶与粉紫色的荷花,几只蜻蜓飞过水面,在荷花丛中嬉戏。
夕阳的余晖倒映在水面上,浮光跃金,静影沉璧。
岸边的凉亭内挂着几个羊角宫灯,明代时期的纯古董,请专人修复补色后焕然一新,坠下来的红穗子在风中款摆轻摇。
宫灯红穗迎风舞,与满池子的绿叶荷花遥相辉映,景色美不胜收。
凉亭正中的石桌旁,摆了一架太师椅。
梅凤年从年轻时起就喜欢古玩,他在全球置业无数,几乎每个宅子都会摆些古董家具做点缀。滨港这处豪宅的园林,从设计到施工,梅凤年全程参与,对这片荷花池更是偏爱有加。
就连随便摆在凉亭里、用于闲暇时观景用的椅子,都是乾隆年间的真东西。
此时,梅凤年正躺在椅子上假寐小憩,轻柔微风拂过湖面,也吹动了梅凤年垂在额前的一缕碎发。
发丝搔过脸颊,有点痒,他极轻微地蹙了下眉。
就在这时,腰腹以下的双腿袭来暖意,像是有人为他盖了一层薄毛毯。
梅凤年察觉到,蓦然掀开眼皮,下一秒,精锐犀利的黑眸之中便映出一张年轻脸庞。
对方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年纪,穿一身纯白色高定职业装,气质出众,知性温雅,五官竟与梅凤年本人有几分神似。
“荟荟?”看见女儿,梅凤年眼底的寒光在顷刻间消失于无,转而被柔和与惊喜取代,笑着道,“你这丫头,什么时候来的滨港,怎么也不跟老爸说一声。”
年轻女子名为梅景荟,是梅凤年的三女儿,也是梅家四个孩子里,唯一一个从小到大一直被梅凤年带在身边娇养大的。
梅家三小姐自幼天资聪颖,热爱服装设计,还在大学期间便在父亲梅凤年的帮助下创立了自己的品牌,目前已经是业内知名设计师。
“前段时间我一直在忙时装周的事,在巴黎待了大半个,听说你在滨港,顺路就飞过来看看你呀。”面对父亲,梅景荟脸上的知性与成熟顿时褪去不少,换上一抹小女孩独有的天真,促狭笑道,“不提前告诉你,当然是想给我亲爱的爸爸一个惊喜。”
梅凤年低笑出声,抬指隔着空气点了点梅景荟的脑袋,“你这丫头,还和小时候一样调皮。”
梅景荟弯腰抱住梅凤年的脖子,笑眯眯:“在爸爸面前,我永远都是小孩子。”
“是啊。”梅凤年眼中满是宠溺与怜爱,指腹轻轻摩挲过女儿的脸颊,柔声,“荟荟小公主永远是爸爸的宝贝。”
听着父亲温柔的话语,看着父亲病态苍白的唇色,梅景荟鼻头忽然一阵酸涩。
眼底泛起了泪意,又被她努力压下去。
梅景荟吸了吸鼻子,继续故作轻松地笑,说道:“对了爸爸,你有多久没见到康康了?”
康康是梅三小姐的儿子,今年刚满两岁,还是个粉嘟嘟的肉团子。
梅凤年回忆起小外孙可爱的模样,眼底的光愈发温柔,思索几秒,说:“好像快一个月了吧。”
“这段时间康康在他爷爷奶奶家里避暑。”梅景荟抱着父亲的肩膀,轻声道,“等回滨港,我就带着康康来看你和妈。”
“好呀。”
父女二人在凉亭里闲聊了会儿。
不多时,管家徐叔端着一碗中药从别墅里走出来。
梅景荟余光扫见,心微紧,连忙伸手将药碗从徐叔手里接过来,笑笑说:“谢谢了徐叔,给我吧。”
“好的三小姐。”徐叔笑着应一声,躬身退下。
棕褐色的一大碗药,药汁浓郁,光是闻着气味就让人嗓子眼儿发苦。
“爸,吃药。”梅景荟一手端着药碗,另一只手扶住梅凤年的肩背,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