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一脸你真可怜的表情看着小年轻。
汤煦很配合地装可怜,说,“身不由已啊。”
林清说,寒假许师兄要跟程教授的一个课题研究,我们整个系里教授就只带了他一个学生跟那个课题,许师兄太厉害了。要是我也能去多好啊。
汤煦不愿意配合小宅男玩忧郁了。
他原本以为林清因为舍不得他回国才苦瓜脸,敢情还是因为他许师兄啊。
地铁上报站到温哥华国际机场,下站的不少都是留学生,汤煦拖着一个棕色行李箱,随着人流下站,侧头和林清说话,“要不你现在就买张机票,我们一起回国吧,在这边待着,你的许师兄也不能陪你。”
林清踢了汤煦的行李箱一脚,小宅男没戴眼睛,看汤煦一脸恶作剧得逞的笑,有些气急败坏,说,“我寒假还要上课修结构物理的学分,才不是因为师兄不回国的。”
汤煦继续笑,看着小宅男着急模样,说了一句“哦。”
语调三转拖长,要有多欠扁就有多欠扁。
林清摆出一副要揍他的架势,汤煦才大笑着告饶,连摆手说不开玩笑了。
汤煦把行李托运,让林清回去,领到登机牌后才发信息给程博昊,告诉他自己已经上飞机,一直等到后来空姐提醒手机关机,汤煦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上面只有汤妈妈盼儿心切的催促短信,“儿子,下飞机一定要先给妈电话,我们过来接你。”
小年轻在心里想,Q大正在放假,程教授没有课,现在是上午九点半,他或许在书房里没有看到手机上的短信。
那家小茶馆里,程博昊一大早就被许清树喊过去喝茶。
老人不知道又从哪弄来的庐山云雾,还是有价无市的山上云雾,色翠汤清,用特制的胚壶盛着,玉杯接茶,满室香气。
要是真讲究起来,程博昊身上的几分气质,还真是这些年被许老这茶香熏出来的,淡然无欲,每次和老教授这样静坐下来,平日在学生面前严厉的形象也被柔和许多。
反而看起来是种超出年龄的沉稳。
程博昊的手机短信进来,他拿起来看,然后又放下。
许清树笑着问,“是我那乖徒弟吧?”
程教授“恩”了一声,却不愿意多说话。
许老跟看自己不成器的儿子一样瞧着程博昊,“都敢把人往自己身边带了,现在又憋着,我看你憋了这么多年,真怕你给憋坏了。”
程博昊看这为老不尊的唆使者,严肃说,“我是真疼他,才不能动他的念头。”
许清树说,“我看着你长大,还不知道你对谁真心,当然知道你是真疼他,估计这心眼里就只有这个孩子了!他在国内上学的时候你在后面为他做了多少事?分专业你去操心,毕业设计都要去插一手,别以为我不知道,他能来Q大,你说你自己使了多少力?”
程博昊喝茶,看了动火气的许教授一眼,给他添茶,又无多大情绪地说,“他有能力,就应该得到更好的。”
山上云雾需要细细品咂才能体味个中精华,许老被这小辈态度着实气到,一口气咽下茶,都顾不上嘴里什么味道,说,“汤煦是个好孩子,我打一眼看到就喜欢这孩子,你程博昊把人弄到自己身边,就为看他大好前途,结婚生子啊?我还真要替我这好徒弟谢谢你。”
话说完对面人脸色就变了。
许清树哪里想一大早就自己找气受,可他原本就有气。
程博昊是他最喜欢的小辈,老人心里甚至都想这孩子要是姓许多好啊,做他许家人,哪会在程家受那么多不公平,把原本那么朝气的一个少年,磨练成如今这副脾气。
看着他这么多年身边从来都没有人,许清树也给他介绍过,各种名门淑媛就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