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变得清晰了,想到很多打算通过婚姻改变命运的姑娘,表面看去把自己嫁到殷实的家庭,甚至给娘家赚回大了把的彩礼,婚后的生活不但没能达到如其所愿,还给自己灌了满肚子的苦水。生活的暴力不仅仅是肉体的伤害,精神的折磨远远超过肉体的疼痛,原本是奔着爱去的,实际等着的却是恨,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才是最大的惩罚。原本陌不相识的人,怎么就能相信会成为对自己是永远亲近的人。归根结底一定要跟一个好人在一起,要不,还不如自己一个人活得痛快。
“啥是你的事,连你都是我养的,你的事我管定了。小的时候,病倒在医院起不来的时候,咋没说你的事不用我来管?夜里打霹雳下大雨,你不敢一个人在屋里睡,跑到爸妈小窝里寻求保护的时候,咋没说你的事不用我们来管?”范德昌一度以为女儿是一个头脑睿智,做事有主见的人,但为什么在情感问题上却这样的草率无知,难道是自己过于溺爱,娇生惯养富足的生活宠坏了她,竟不知啥是穷滋味?那样的话,真就成了天生的贱骨头。
范德昌绝不相信世上于连的故事确有其事,杜撰的于连无非是穷小子找不到攀升的出路,以求灵魂的慰藉,使心里达到对强霸豪富的报复。但穷小子转身逆变成为富豪的时候,却像玛蒂尔德的父亲一样,极力反对女儿被于连这样的穷光蛋来勾引,首先是自己高贵的尊严经受不住被低贱人给重重掴耳光的滋味,至于女儿的幸福倒还属于其次。
“你们的意思是我无论怎样都无法报道你们的养育之恩了,我无论活到多大年龄都在你们的牢牢的掌控之中了,我成了你们手中棋子,命运完全在你们的拿捏之中。与其那样我不如干脆死掉算了,省得你们看着我受罪痛心。按着你们的意图活着我不会有幸福可言,只有亲身经历过,经受过生活的打击,才不能辜负你们对我深恩厚爱,更加牢记你们对我说过的每一话都是对的。”
“我的闺女,再傻不过的死丫头,生活容不得你拿命运赌未来的,他无非是在耍手段勾引你上套。”范德昌一脸的愤怒夹杂着无奈。
“照你这么说大厦的火灾也是他蓄意的阴谋。”姑娘认准的事任谁说啥也听不进去。
“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再相信,有你的苦头吃。等你过着任由时间来消磨生命的时候,后悔也没用了。”
“如果我的苦头是来自你的强霸专权,我宁愿去死。如果我的苦头是来自我跟她共同生活的苦难,那我告诉你,再苦难的生活我都能承受得住,照样好好地活着。”
“你失踪了这一夜,看来是跟他商量好了怎样来对付我们,要知道,他来的时候,我没用木棒把他打跑就算对他仁至义尽了。”
吴爱民此时才知道,在他彻夜难眠的时候,范厚坤竟离家一夜未回,漫长的夜,一个姑娘,失去了亲人的保护,家的安全,想起来该有多么可怕。如果自己还是一个男人就应该给她安全、幸福的保护。难道竟被一个“穷”牢牢地困死,永不得翻身了吗?他不甘心。难道竟没有勇气跟心的爱姑娘在一起吗?他不甘心。
“叔,我从昨晚离开再也没见到厚坤。”来不及眼前穷小子的争辩,那个声音变得更加愤怒了。
“你说她没跟你在一起,那么是跟鬼在一起的吗?对,是跟鬼,跟你这个穷鬼。都是你这个穷鬼把她害惨了。”
“你别一口一个穷鬼的叫着,没准日后会成为……”姑娘原本要说会成为一家人,没好意思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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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的生活历练,吴爱民心里感到疑惑的事越来越多,不明白一个人在物质贫乏的家庭跟富足的家庭长大有什么本质的区别,物质需求的数量跟质量难道会使人发生质本的变化?为什么有人在成长过程中消耗的物质比别人好得多,比如食物,好东西却没有没有换来好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