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低道,“回皇上的话,萧睿并无送一文钱给老奴。 ”
呃?这回该轮到李隆基奇怪了,他心道,我将你派去萧家,就是给萧睿一个机会,怎么聪明如萧睿,也这般不识时务?高力士虽不是真的爱财,但却喜欢布施,没有钱他如何行善?所以,他不但对群臣的孝敬却之不恭,有时还公开索贿。 这点,李隆基也是清楚的。
但李隆基马上又听高力士恭谨地道,“那萧睿说老奴并非爱财之人,老奴只是皇上的一个忠心不二地奴才,仅此而已。 ”
李隆基纵声大笑起来,“有意思,有点意思了。 ”
……
……
“老东西,你来说说看,萧睿前番平叛立下的大功,朕该如何封赏于他?”李隆基端起精美的玉盏,小啜了一口。
“回皇上的话,老奴以为,皇上对他的器重和宠爱就是封赏,他还年轻,过厚则不及,皇上还是慢慢……”高力士小心揣摩着皇帝的心思,谨慎地回道。
“不,朕要封赏,否则,何以服众?”李隆基微微一笑,“朕见咸宜对萧睿一往情深,朕决定要将咸宜赐婚给他,但玉真却言,萧睿早有未婚妻室,他会抗旨抗婚……你怎么看?”
高力士倒吸一口凉气,犹豫了一下,才低低道,“皇上,老奴以为,如果萧睿早有妻室,陛下还是……”
“你是不是要劝朕不要拆散好好的一对有情人?”李隆基面色一变,“你这老东西果然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高力士缓缓跪倒在地,“皇上恕罪。 老奴跟随皇上多年,忠诚之心天日可鉴。 老奴只是在想,像萧睿这种少有的大才,假以时日必成朝廷的栋梁之臣,也能为皇上分忧,何必要……”
李隆基深深地望着跪在自己脚下的高力士,面色变幻了半天,才淡淡道,“起来吧。 朕知道了,你也如玉真一般,认为那萧睿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宁可抗婚抗旨也不会做那负心之人了。 可是,朕却不信。 朕自登基以来,还从没有人敢抗拒朕地旨意,以前没有,今后也不会有!”
“陛下……”高力士地心暗暗揪了起来。 李隆基的一意孤行和自以为是地性格他太了解了,如果萧睿当真敢抗拒他的旨意,就算是他再欣赏他,也必将之诛杀。 他宁可要一个听话的蠢材,也不会使用一个不听话的人才。
“不要说了——要说重情重义,朕那咸宜女儿又何尝对他不是情深一片?怎么,他宁可要一个民女也要辜负朕的女儿吗?哼,朕就不信这个邪!”
李隆基华丽的龙袍长袖飞舞,缓缓站起身来,目光中投射出凛然的君临万物的强大气势,逼视着高力士,“力士,还是你去传旨,召萧睿进宫来,朕要赐婚!”
高力士身子一个抖颤,默然应了声,“老奴遵旨!”
咸宜公主李宜正在武惠妃的寝宫里陪着自己的母妃说着些闲话,却见一个宫女从殿外匆匆行了进来,跪倒在地,“娘娘,公主,奴婢听说皇上方才让高大将军出宫去传新科状元萧睿进宫来,要——要赐婚,所以奴婢赶紧来回报娘娘。 ”
李宜面色一变,霍然站起,颤声道,“赐婚?父皇好端端地赐得是什么婚?”
宫女摇了摇头,“奴婢不知,奴婢只是听御书房里的太监孟哥儿说,皇上让高大将军传萧睿进宫,同时还派人去了烟罗谷,要传玉真殿下进宫呢。 ”
李宜一怔。 但武惠妃却面色变得有些苍白起来,她暗暗咬了咬牙,面色阴晴不定地转换着心思,良久她才低低道,“宜儿,你的心思怕是要落空了……小莲,你速速去御书房打探……”
李宜心中一颤,清秀的脸上顿时变得涨红起来,“母妃……”
武惠妃轻叹一声,“前日,你父皇跟本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