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帝的暗杀早已是愤懑不平,四郎只要留在麟国,保不定他们会做出什么忤逆之举。故而四郎才丢弃一切,离开了麟国。”
凤瑛叹息一声,又道:“四郎以百姓为念,不被权势迷惑,凤瑛敬服。四郎早年奉静王为主上,静王其人胸有大志,虚怀若谷,一心为民,欲廓清麟国,大治天下。然而天妒英才,静王英年早逝,陡留世人慨叹。静王这一去,武帝登基,麟国再无一人能力揽狂澜。纵使四郎心有大志,然终无良主,在朝所奏、所行大事,皆是处处受掣。四郎早已看的明白,麟国已病入膏肓,再无可救。”
“麟国这些年内乱早使民不聊生,麟武帝一心揽权,致使诸侯积怨加深。麟国早有诸侯夺政的先例,举兵勤王在麟国早不是什么稀罕事,眼看麟国便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四郎以百姓为念,一力促成麟站两国结盟,合力攻打燕国,使得内乱稍缓,将兵祸引向了燕国。可是麟武帝却并没有领会四郎的用心,诸王更是鼠目寸光。凤瑛真是替四郎不值啊。”
凤瑛摇头叹息,回身在桌边洒然落座,又道:“由于诸侯割据,使得麟国百姓承受的赋税甚重,层层上缴,苦不堪言。四郎一心要要廓清天下,但是巧妇难做无米之炊,依四郎一己之力,怎么能完成这诺大的使命?若是麟国有相对安宁的环境,四郎有相对富裕的时间,未尝不可一试。然而四郎怕是也看出,纵使我青国不出兵攻麟,不出十年,战国必取之。麟国早已无回天之力,所以四郎不得不放弃心中大志,黯然离去。四郎既以百姓为念,离开了麟国,此番我出兵麟国。无大战麟国且无药可救,更何况经此一战?!纵使四郎能领麟国之兵将我青兵生生阻住,麟国怕是也已千疮百孔,又有战国虎视眈眈,何以立身?不过是令麟国伤亡更重罢了。麟国灭亡早已是大势所趋,四郎又岂会不明?所以凤瑛断定,四郎必不会助麟武帝行此逆天之事。”
凤瑛一翻阔论,面容越发清朗,他见蔺琦墨沉默不语,面容隐在光影中浮沉不定,面容一肃,起身边对着蔺琦墨长身一揖,颇有动情道。
“四郎,咱们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为敌为友,全为利益所驱。四郎心愿,静王遗愿,凤瑛愿示为己志。凤瑛能承诺四郎一个朗朗清明的麟国,四郎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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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35章 留下来吧
银色绡烟萝账,羊脂白瓷枕,罄冉自塌上撑起身来,一阵阵头疼传来,抬起酸软的手揉捏了半响发涩的双眸,但觉身体十分无力,复又一晃跌入柔软的锦被中。
蹙眉闭目,半响才再次睁开眼眸,这才看清了屋中摆设。
阳光自窗棂流泻而入,帐子上悬着一对镂空雕凤熏香琉球,缭绕传来安神清香。银色纱幔随着暖风吹拂,透过幔帐,屋中并无繁复装饰,却异常雅致。
靠窗的长案上放着翠绿的雕竹长颈花瓶,几枝开得正好的红梅似是还带着水样。明窗暖光洒上雕花红木高架,其上白瓷阔口的平盏盛着清水,其上浮着一叶白莲,清雅中透着贵气。
这是哪里?忆及脑中最后的景象,似乎是在寒潭中,凤瑛正为自己逼毒。
之后呢?凤瑛又到哪里去了?
头疼欲裂,心力憔悴的感觉令罄冉脸又沉迷过去。她闭上眼睛,不再去想这注定无解的问题。
“姑娘醒了?”
一声轻柔的唤传入耳中,罄冉一惊,抬眸正见一个身量高挑的侍女移步进了屋子,正含笑走来。
罄冉微微蹙眉,便欲抬身,那侍女忙快步将手中铜盆放在脸架上,俯身去扶罄冉,不待罄冉相询,便笑道。
“姑娘的了伤寒,都睡了两日了,可算是醒过来了。”
两日?罄冉蹙眉,接过侍女地上的茶水润喉,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