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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3 / 4)

向父亲要求,在母亲面前装作只向母亲要求,把两人的银柜和钱袋尽量榨取。他在奈穆尔镇上比一个王子在京城里还要威风;他要在巴黎跟在小镇上一样称心如意的享受,每年花到一万两千法郎以上。但凭了这笔钱,他换来许多新观念,那是在奈穆尔永远得不到的;他脱胎换骨,已经不是外酋人了;他懂得金钱的势力,认为司法界确是一条上进的门路。最后一学年,他交结一般艺术家,新闻记者和他们的情妇,比往年又多花了一万法郎。

最近他有封信写给父亲,谈到了一门亲事,要求他支持,大概为了这个缘故,车行老板心里挂念,才在桥上老等;但米诺雷勒弗罗太太,一边为J夫贺胜利归来的法学士忙着端整丰盛的饭菜,一边也打发丈夫到路口上来接,还吩咐他看不见驿车,就该骑着马迎上去。这独养儿子搭的班车,平时清早五点就到奈穆尔的,此刻却已经敲了九点!怎么会这样脱班的?是不是翻了车?但羡来不要送了命吧?还是只断了一条腿呢?

三下响鞭的声音,象排枪似的破空而至,马夫们的大红背心远远的出现了,十匹马都嘶叫起来。老板脱下帽子挥舞,人家看见他了。一个坐骑最好的马夫,带着两匹驾双轮车的灰色花马,把马一夹,超出了五匹驾驿车的肥马和三匹驾四轮车的马,直奔到老板面前。

“你有没有看见杜格兰?”

大路上的客车都有些陉名字:什么迦亚,杜格兰哪是奈穆尔与巴黎之间的班车),大公司等等。一切新开车行的车都被称为抢生意的!勒孔特经营的时代,他的车都被称为伯爵夫人。——“迦亚没追上伯爵夫人,可是大公司把伯爵夫人丢得老远了!”——“法兰西(法兰西运输行的简称)给迦亚和大公司比下去了。”倘若马夫乱砸东西,连酒也不要喝,你不妨向领班的打听一下,他会仰着头,眼睛望着远处,回答你:“抢生意的跑在前面去了!”那时马夫会把话接过去:“混蛋,他简直不让客人打尖!”领班的却说:“喝,客人,他们会有客人吗?你把波利尼亚克…狠狠的抽几下就是了!”波利尼亚克是一切劣马的总称。马夫和领班的在车顶上嘻嘻哈哈谈的无非是这一套。法国有多少种行业,就有多少种行话。

“你有没有看见杜格兰?……”

“你是说但羡来先生吧?”马夫打断了老板的话。“哎!你该听见我们的了,我们料到你等在路口,特意用响鞭给你报信的。”

“为什么班车迟到了四个钟点?”

“在埃松和蓬蒂耶里之间,后面有个轮子脱了箍。可是没出乱子,上坡的当口,幸好给卡比罗勒发觉了。”

那时,奈穆尔教堂的阵阵钟声正招呼居民去望星期日的弥撒;一个三十六岁左右的女人,穿戴得齐齐整整,走近车行老板,说道:

“喂,表叔,说来你才不信呢!咱们的舅公带着于絮尔到了大街上,要去望弥撒了。”

虽然现代诗学注重本地风光,定下许多规律,我们也不能过于写实,把这个表面上极平淡的新闻,从米诺雷勒弗罗那张阔嘴里引出来的连咒带骂的丑话,照样述说。他的声音变得格外尖锐,睑上的神气正如俗语说的,象中署一般。

第一阵怒火发作过后,他问:“可是真的?”

好几个马夫赶着马打前而过,向老板招呼,老板好象既没看见,也没听见。米诺雷勒弗罗不再等儿子,竞和表侄媳俩走向大街去了。

她接着说:“我不是早告诉你吗?米诺雷医生一朝老糊涂了,那假『二假义的小丫头准会哄他热心宗教的;抓住头脑就是抓住荷包;咱们的遗产准给她抢去的了。”

“不过,玛森太太……”车行老板迷迷糊糊的说着。

玛森太太打断了表叔的话:“啊!你也要跟玛森一样来一套吧,说什么:——这种计划可是一个十五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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