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这样,吃凉不管酸的,太太平平过日子多好。”
“可不是。”沉思齐也笑了,“你啊,就是跟我一样的,什么侯爵之位累世相传啊,还不如做个田舍翁自在。”
“田舍翁也有田舍翁的苦楚,没准啊,人家还羡慕着咱们呢。”
“也对,我到农庄里学农的时候,看见那些佃农整日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确实辛苦,可是人家夫妻是夫妻、儿女是儿女,逍遥自在得很。”
“是。”沉思齐就是典型的浪漫主义者。
“你说像咱们这样多好,像我大哥跟大嫂,面合心不合的,我大嫂这人确实挺各色的,可我大哥也不对,宠通房也得有个限度,那个兰心虽是个好的,可未免有些不知分寸。”
“丫头们懂什么?都是小户人家养出来的能有什么见识?那一身的毛病,可都是爷们宠出来的,结果爷们儿还嫌弃。”吴怡意有所指的说道。
“好了,我的二奶奶,小生知错了。”沉思齐坐了起来,做赔礼状,“我不应该听说绿珠病了就没回屋直接去看她,得罪了二奶奶,请二奶奶原谅则个!”
“滚吧!”吴怡瞪了他一眼。
吴佳嫁得风风光光的,虽然没有吴怡嫁时的体面,在庶女里却是难得了,王姨娘虽坐不得正位,要在刘氏身后立着规矩,脸上的笑却是浓得化不开的,两个女儿都嫁得好,她这一生的心事,也算是完成三分之二了。
吴娇现在已经不是那个青涩的小女孩样了,俨然精明的主妇,往来应对熟练自然,无论是亲眷还是故旧都熟捻得很,不比常驻在京城的吴凤差,嫁人果然是非常锻练人的事。
待送走了吴佳,姐妹们坐在一起闲谈,胡大奶奶一样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妹妹不必为绿珠那样的丫头心烦,我家里现在也有一位提不起又碰不得的。”
“哦?”
“这话啊,我也就是对姐妹们说一说,跟别人都没办法说,我家大爷年少的时候曾经跟世交的女儿订了亲,后来那家贩盐的船烧了,家败了,一家子都远远的搬走了,临走的时候退了亲,拿着胡家给的程仪走的,如今那一家又回来了,潦倒得都不能看了,不知道怎么找上了我家大爷,我家大爷小的时候跟那姑娘也算是青梅竹马,是有感情的,回来跟我商量着要纳了做小,我一细打听才知道,早在杭州买了宅子把一家子都安置上了。”
“那二姐……”
“我现在儿子都有两个了,我怕她?我家大爷跟我说的意思是她有了,总不能孩子上不了祖谱,做为外室子吧,我也点了头,只要把粮行的股息分一成做我的私房,我就同意她进门做小,回去喝完了这边的喜酒,就要喝她敬我的茶了。”吴佳脸上的表情说是在乎也不完全是在乎,多数是那种看透了的嘲讽,商人之家不比官家,嫡庶区别更大,庶支长大了也就是嫡支能够信任的高级掌柜之流,完全的替嫡支卖命一样。
“唉,现在想想,我们姐妹竟然只有四妹省心。”吴莲说道,“现在我家里面婆婆乌眼鸡似地盯着公公,公公若是登了姨娘的门,就在房门口指天骂地的骂,到底是乡下的妇人,她骂得话难听得没办法提了,若不是亲耳听见,我都不知道人能那么说话,公公气急了就从姨娘的屋里出来,不管是扫帚还是凳子,抓到什么就用什么打婆婆,我在旁边只能劝,又不敢上去拉架,怕动了胎气,婆婆也是个厉害的,被打成那样,只要能起来床就骂。”
“唉……她那也是自做孽。”吴娇摇头,“别说你公公,我公公照样整天跟着家里的瘦马一起吹拉弹唱的,生意全交给儿子们了,整日逍遥自在得很,我婆婆还要让人熬汤给他喝,给他补养,这男人学坏,真的是四十开外,不过那汤可真有效,我公公胡混了那么久,那些姬妾没一个肚子有动静的。”
吴怡笑着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