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柳下溪叹气,可以确定湖边被人发现的死者是谁了。
肖四清,死者是肖四清。
她运气不好,从山上滚落下来,已有多处擦、磕、挂伤,落到湖边被岩石堵住,额头狠狠地磕在岩石上破了一个洞,流出的血被雨水冲洗汇入湖水中。她的身体冰冷,呼吸与心跳早已停止,唯有一双眼睛睁着细缝,留迹地看着这个世界。清荷双膝无力地跪下,难过地低语:“为什么不多等一会儿,等我过来接你啊。”
被死人吓住的陌生男子正伏在地上呕吐。
李又汉坐在地上揭下盖住头的雨帽,双手撑地,闭上眼睛仰面淋着大雨。雨水顺着他的头发与浓密的胡须流入脖子内打湿了他的衣服。
不知过了多久,杨立行连滚带爬气喘吁吁地过来,见到死者是肖四清,松了一口气,直接坐在地上。等喘息平稳后问:“她是怎么死的?”
清荷黯然地看着香消玉殒的少女,回答道:“从上面滚下来摔死的”。伸出颤抖的手,把肖四清的双眼合上。
杨立行闭上眼睛叹气。
清荷舔着唇上的雨水,把难过强行压住,站起来脱掉身上的救生衣,再脱下雨衣罩在肖四清的头上。
“看到彭绯虹了么?”杨立行睁开眼睛,目光落在清荷身后的李又汉以及陌生男子身上。
邹清荷摇头。他从湖边赶到酒店花的时间不少,幸运的是,室内除了李又汉还有三位留在岛上看守的工人。岛中湖上有条木船,李又汉曾驾着它上岛中岛拍照。清荷请两位工人沿自己来的路去接人,他自己与另外一位工人坐着李又汉的木船横渡岛中湖来接人,船靠岸后,他发现不远处的地上躺着一个人。那名工人最先跳上岸,跑过去察看情况,发现躺在地上的人已经死了,立即大声叫了起来。清荷与李又汉走近一看,死者是肖四清。
柳下溪提着一只鞋走过来,鞋是肖四清落下的,他弯腰认真地给她穿上。
大雨滂沱
杨立行无法忍受如此凄凉的气氛,哑着声道:“我去找绯虹。”
“我陪你一起去。”清荷走到湖边洗静手。柳下溪走到他身后静静地看着他,等他把手洗干净立即把身上的雨衣脱下给他披上。“小心,注意安全。”
“嗯”清荷应了一声,抬头看他。
柳下溪拍着他的肩没有出声。
邹清荷随意地拂去脸上的雨水,问:“柳大哥,凹洞有人吗?”
柳下溪回答:“有,王秋枫在发高烧,古筝他们都在。”
清荷转身走到李又汉面前,请求道:“李又汉,你和小陈(指留守在岛上的工人)先把凹洞躲雨的人带回酒店。”
李又汉点头,他站了起来。柳下溪发现,这位神秘摄影师李又汉比他还要高大。满脸胡须遮面让人无法猜测他的年龄。
带着李又汉与工人小陈,柳下溪朝山上走去,侧头偷偷观望清荷……杨立行本来走在清荷的前面,不小心又摔倒了,清荷赶上前扶住他……
凹洞内古筝给王秋枫灌矿泉水;秦汝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料淋湿搁在她头上降温;不知名的摄影师搓着王秋枫的手。而另一边,刘琪光着的左脚红肿得吓人,范彩虹跪在地上给他捏腿。
见柳下溪进来,古筝急忙问:“谁……死了?”
“肖四清。”柳下溪背起王秋枫,对古筝道:“你们三人暂时留下,等下回来接你们。”
他一行动,李又汉上前背起刘琪。工人小陈要去背范彩虹,被她拒绝,“我自己走。”
柳下溪想,她这是被人□后造成的心理阴影。除了刘琪,不愿意让别的异性靠近。
肖四清死了……古筝与秦汝眼圈一红,各自流下泪来。遇上海难同舟共济,相互之间多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