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把诊费放在眼里。常常免费给病人动很复杂的手术。以前有个穷铁匠得了一种怪病,危在旦昔。慕容谷主竟然在他身边陪了七天七夜,终于治好了他。据说穷铁匠在养病期间吃了十几斤从东北长白山下快马运来的人参。慕容谷主却连一分钱的诊费也没有要。可是这一回谷主却怎么都不肯替我师兄看病,无论出多少钱都不干。”
荷衣道:“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沈彬道:“谷主说,我师兄的手伤在楚姑娘的剑下,而他却欠楚姑娘一份人情。”
荷衣道:“我明白了。你们是想叫我向慕容无风求情。”
沈彬道:“姑娘剑法虽然高超,在江湖上却势单力孤。如果姑娘能说服慕容先生,姑娘从此以后
就是飞鱼塘的朋友。江湖上有任何人想对姑娘不恭,飞鱼塘就不会坐视不理。姑娘可知道,在江
湖上混饭不能只凭本事,还得凭势力。”
荷衣冷笑道:“你可知道贵师兄在和我比剑的时候,下的全是杀着。如果我不回剑自护,现在已经是个死人。死在贵师兄剑下的人本已不少。所以我那一剑刺在他的手上,已经是很客气的了。”
沈彬的脸色变了变,道:“姑娘的意思,是不肯为我师兄求情,宁肯与整个飞鱼塘的人为敌?”
荷衣道:“飞鱼塘在江湖上也是名门正派。如果因为这件事要与我为敌,我也毫无办法。”
沈彬冷笑着道:“姑娘刚出道不久,风头正健,对江湖上的事情其实并不清楚。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姑娘一个女人家,这样的脾气怎么能在江湖上长期混下去?”
荷衣道:“幸好这江湖并不姓刘。”
沈彬双拳一抱,道:“那么后会有期。”说罢飞身上马,疾驰而去。
第三章
雾还未散,在湖中似乎显得更浓,浓得连远处九曲桥边的荷叶都已看不清了。
荷衣找到慕容无风的时候,他正独自坐在湖心的小亭上喝茶。风炉就在他的椅边,木炭燃烧,发出“哔剥”之声,似乎在为他驱赶潮气。他的腿上盖着一张纯白而柔软的貂皮毯。雾气中他苍白的肌肤和雪白的衣裳几乎令他整个人都消失在了雾里。
他似乎正在出神地思考着什么。以至于荷衣站在岸边,开始踌躇究竟要不要去打扰他。她实在想不明白一个人怎么能够以一种姿势坐那么久。
他望着远处的时候,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荷衣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后,可是等到荷衣走近时,他却突然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荷衣一向对自己的轻功很自信,她属于天下少有的几个走路可以完全没有脚步声的人之一。而慕容无风却是一个根本连武功都不会的残废。他居然有一种可怕的直觉。
荷衣忍不住道:“你怎么知道在你身后的那个人一定是我?”
慕容无风淡淡道:“我可以感觉得到。”
荷衣转到他面前,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道:“我有事找你。”
慕容无风抬起头来,等着她说下去。
荷衣正要张口,却见一个白袍人端着两碗药汤走了过来,把药碗放在石桌上。碗里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苦涩之气。
白袍人五十来岁年纪,面容清瞿,身材高大,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美男子。
他放下手中的托盘,在慕容无风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显出很恭敬的样子。慕容无风点了点头,对荷衣道:“这位是谢总管,谢停云。”
荷衣道:“幸会。 我姓楚,楚荷衣。”
谢停云微笑着道:“姑娘一剑败了飞鱼塘的消息,在下刚刚听说。佩服得很。” 他看人的样子很真挚,却不是个话多的人。不等荷衣跟着寒喧,他接着说道:“姑娘慢坐,我有事,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