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摇晃。澄清的酒液也在杯中轻轻晃荡。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一旁的管家李富却有些心神不宁。
因为钱静望已经维持这样的状态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一句话都没有说,眸中的神情更是彻底平静我拨。
李富一直觉得这位主子很难伺候,因为钱静望很少表露自己的喜好,下人根本无法揣测钱静望的心意。
表面上是一副纨绔公子的模样,其实高深难测。
在他以前,是另外一个姓孙的商人担任钱静望的管家,但那人吃里扒外,偷走了不少钱氏产业的东西。
钱静望依旧是日日沉迷于风花雪月,只是有一天突然回来,就将那姓孙的管家撤换掉。再后来,再也没人见过孙管家的行踪。
李富彼时只是一个账房,那日之后,钱静望便将他提拔为总管,管理这一切事宜。
李富看出,钱静望根本不像表面上那样不管事,反而是一直深藏不露。李富从来摸不透钱静望的心思,最后便也懒得去猜。
而钱静望虽然一向傲慢矜贵,但对他亦是不错。所以后来李富与钱静望关系亦是不错。
李富也见惯了钱静望身边男宠来来去去,钱静望一贯大方,对男宠多半有求必应,而且本身英俊风流。虽然对待情人虽一贯很有平常心,很少有爱到疯魔的状况,但其实已经算是个极不错的情人。
那些身世凄楚的小倌,平常遇见的本就是要么粗鲁蛮横,要么在chuang上有着虐待癖好的人,现如今遇到钱静望这样的人,怎么不能爱得死去活来,不惜用一切手段把钱静望放在手心。
就是一些知晓自己断袖取向的世家公子,暗地里也对钱静望十分倾心,也有两个试着与钱静望做过情人。只是钱静望来来去去,却从未爱到像他们那般死去活来的地步,反而一直是淡淡的。
而钱静望为人一向傲慢矜贵,这些公子一个个都极力应承,极少去与钱静望的傲慢反抗。更何况,他们本就爱钱静望爱得死去活来,又怎会执意将钱静望往外推。
钱静望一向骄傲,做什么不是别人捧着他,又何时有过在贾环这边挫伤他自尊心的举动。
就像此刻,明明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本该出现的贾环还是迟迟都没有出现。
钱静望从来不耐烦等人,但是此刻,他却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漫不经心地拿起酒杯,缓缓将杯中酒饮尽,而后又淡淡盯着酒杯上繁复瓷纹,看不出高兴或失望的情绪,只是极淡。
桌上的饭菜早已冷透。原本该在半个时辰前就已经被用的饭菜硬生生冷了大半个时辰,早已半点热度也无。
李富在一旁看不过去,他觉得贾环和钱静望以前的那些男宠没有任何区别,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拿乔。他走过去轻声道,“爷,方才柳公子过来了,正在店上等您,要不然我去将他带过来陪您?”
柳公子是丞相之子,才华横溢,不仅十六岁便中了状元,后来诗词更是名闻遐迩。
他与钱静望在酒楼里碰面,后来便以朋友相称,再后来两人便关系极亲密。
李富曾亲眼见过一大清早,柳公子衣冠不整地从钱静望房里出来。虽然柳公子一贯内敛,从不在人前明言对钱静望的感情,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柳公子是深恋着钱静望的。
李富觉得,既然贾环摆明了不尊重这段感情,钱静望断然没有苦恋的道理。与其苦等一个不会来的人,还不如去见那位柳公子。
只是钱静望只看了李富一眼,眸中看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只淡淡道,“叫他来做什么?”
李富皱眉,极想咒骂贾环一番。但见钱静望依旧坐在桌边,李富还是强忍着将话吞了下去。
钱静望虽然没说,但是能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