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觉得不应该平反?”
“堂尊,如果是冤案,自当平反。”丁晟道:“但众所周知,契苾鸾当初是主动投案,而且对造反之罪供认不讳。案犯自己投案认罪,而且衙门确实没有任何严刑逼供,所以这件案子实在不好平反。”
魏长乐想了一下才道:“先不说这个了,等本官再好好搞清楚这桩案子的前因后果再做决定。”
两位佐官松了口气,蒋韫几乎是立刻引开话题道:“堂尊,您方才说有六害。这第五害是白雀庵,却不知第六害是什么?”
“山阴士绅!”
两位佐官都是变色。
“我来到山阴,便瞧见山阴多是崇山峻岭。”魏长乐道:“都说靠山吃山,山阴群山如云,山中多得是木材、药材、鸟兽,我只以为有这么多资源唔,这么多东西,百姓也不至于过得太苦。”
丁晟知道魏长乐意思,轻叹道:“堂尊,群山虽众,但如今许多都是被盗寇所占,百姓都不敢上山采药打猎了。”
“你错了。”魏长乐摇头道:“据我所知,山阴众多山头,曾经都是士绅的家财,百姓采药打猎也需要缴纳大批所获。所以盗寇占不占山,对百姓来说并无多大区别。百姓生活困苦,无非是士绅占有了大批的土地和山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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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素来如此。”蒋韫却是有些诧异,“世家豪绅田产众多,这全天下都是如此,并非只有山阴存在啊。”
丁晟心想魏长乐出身将门,从小不愁吃穿,很多事情可能并不明白,含笑道:“堂尊,山阴士绅拥有大批田地确实不假。不过我大梁门阀不少,那些门阀世家的田产可都是一眼望不到头。一些门阀的田产那是成千上万顷,数到数不过来的。”
“正是。”蒋韫也笑道:“我大梁五姓,那五大门阀拥有的土地,用快马跑上十天都到不了头。如果士绅也是大害,大梁五姓岂不是最大的害?”
魏长乐脸上却没有任何笑容,只是淡淡道:“难道不是?”
两位佐官知道魏长乐洒脱不羁,做事固然干脆利落,但性情之中却也有难以掩饰的狂傲。
但魏长乐竟然直接职责大梁五姓是大害,这还真是出乎两位佐官的意料,万想不到这种话出自一位将门之子的口。
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干笑两声。
“向上呈报的文书是否已经写好?”魏长乐知道这些话说多了,恐怕会吓着这两人,脸上浮现笑容问道。
蒋韫忙道:“卑职已经写好。”从袖中取出文书,双手呈上。
魏长乐接过之后,细细看了看,含笑点头道:“确实写得好。”
“这都是卑职和县丞大人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蒋韫正色道:“侯通一干恶差利用五仙社荼毒百姓,堂尊察觉到蛛丝马迹,将这伙恶差逐出了衙门。他们心中怨恨,恶念生起,竟然在城中杀人放火。堂尊得到线索,亲自查案,找到了这伙人的老巢。他们聚集在一起,本想着再次在城中犯案,幸亏堂尊及时发现他们的阴谋。这伙贼人不顾堂尊语重心长的劝说,竟然要杀死堂尊,甚至准备犯案之后逃亡云州投靠塔靼。堂尊迫于无奈,这才将这伙贼寇尽数诛杀。”
“不错,这确实是实事求是。”
“卑职和县丞大人都按了手印,证明这一切都是所见所闻。”蒋韫恭敬道。
两位佐官也清楚,事到如今,也只能抱住魏长乐这条大腿。
在这份文书上按上手印,以山阴佐官的身份作证,这不但可以证明文书上所叙的真实性,更重要的是这也向魏长乐表达了忠心。
魏长乐想了一下,才道:“这些人的家眷该如何处置?”
“这就要看上面对此案是如何最终定论了。”丁晟道:“如果只是犯案,以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