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生共死,有些事就不瞒你了。这次抗命前来增援,窦冲应该不会放过我,会借机找我麻烦。”
“他要对你不利?”
“你放心,他不会杀我。”关平威含笑道:“家父是有功之臣,我也为大梁立下过战功。而且家父和左相交情颇深,真要有事,左相也不至于坐视不管。我的性命无忧,但肯定要被赶出边军了。”
傅文君之前就说过,此战未必有功,很可能有罪。
卷入此战中的关平威,显然也是早就意识到这一点。
“魏大人,有没有酒?”关平威见魏长乐脸色凝重,哈哈笑道:“明日我自去镇北堡领罪,此一别,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再见。既然一起上过战场,那就是生死兄弟,今晚一起喝几杯如何?”
魏长乐此刻却已经睡意全无,笑道:“管他明天发生什么,今晚咱们一醉方休。”
起身到门外大声道:“来人,备酒菜,多拿两坛酒!”
他话声刚落,却见昏暗中一人正飞奔过来。
“二爷!”那人到了近处,却已经跪在地上。
魏长乐看了一眼,诧异道:“彘奴?你!”
突然出现的竟是前往太原送信的彘奴。
按日子算算,彘奴离开山阴已有七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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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山阴前往太原,也有三百多里地,寒冬时节,道路难行,马匹跑不起来,就算是日夜兼程,至少也要三天才能赶到。
到了太原,就算毫不歇息立刻返回,也要六天时间。
“二爷,我!”彘奴抬起头,看着魏长乐,竟忽然“哇”的一声哭出来。
魏长乐一把拉起,笑道:“哭什么?我不是好好活着吗?你到了太原?”
彘奴点头道:“我一路上没有停下来,中途路过朔州成,让人进城报信,自己直接去了太原,也见到了总管。”
“他是什么态度?”魏长乐已经猜到什么,冷冷问道。
彘奴咬牙道:“总管总管听说你要留下来守城,当时当时很气氛,还!”
他吞吞吐吐,显然有些话不好说。
“还怎样?”
“还砸了他一直珍视的百鸟炉!”
魏长乐脑中立时想起,那百鸟炉是茶器,十分名贵,也一直被魏如松视为珍宝。
能将百鸟炉砸毁,可见魏如松当时确实是盛怒至极。
魏长乐淡淡道:“他是否还骂我蠢笨如牛?”
“二爷怎么知道?”彘奴一怔,“总管总管确实震怒不已,骂二爷没有脑子,自寻死路。”
“他可调兵增援?”
彘奴微张嘴,欲言又止。
“别磕磕巴巴,赶紧说。”
彘奴轻声道:“总管尚在犹豫,夫人夫人在旁说不能不能因为二爷,毁了整个魏氏。”
“哦?她不赞同出兵?”
“三爷在旁也说,钥匙将河东各地马军集结起来,不但需要时间,而且调出之后,搞不好就回不去。”彘奴抬手抹去鼻涕,“他说骑兵出兵,马氏肯定坐视不管。等骑兵和塔靼人拼光了,魏氏也就完了。”
魏长乐也不说话。
“三爷还说,二爷自己好勇斗狠,想要逞强,那就自生自灭,不能让你连累魏氏。”彘奴眼圈泛红,“卢先生当时也在场,谏言可以派一支兵马作为疑兵,不必与塔靼人交战,但可以让塔靼人误以为河东有援兵!”
卢先生是录事参军,颇得魏如松器重。
彘奴之前就说过,他的武功,便是卢先生传授。
“但夫人说,就算派兵,赶到山阴,山阴城也早就被攻破。”彘奴轻声道:“既然如此,也就不必劳神劳力。”
魏长乐却是咧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