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公……都是夫君做主的,我也不清楚。&rdo;
他嫁了陸辭瑜這麼久,對方為人處世的態度多少也學到了一點:不能明著拒絕的就含糊過去。
誰知那嬸子當時眼睛就一瞪:&ldo;遲哥兒啊,嬸子跟你說,不能什麼事情都要聽夫君的。你越聽話,他就越覺得你沒意思了,日後就該想著尋個新鮮的了。&rdo;
&ldo;陸公子一看就是個了不得的,他要是膩歪了,改日再娶個年輕漂亮的,到時候你哭都沒地方哭去。&rdo;
&ldo;嬸子活了大半輩子什麼沒見識過啊,總不會坑你的。&rdo;
……不可能……陸公子才不是這樣的人!
林遲剛要辯駁,身側另一個人繼續出聲搶話道:&ldo;就是,我娘家村里那個不就是嗎,娶的媳婦說什麼是什麼,大氣不敢反駁一句。結果她男人娶了不到三個月就煩了跟村頭那小寡婦好上了&rdo;。
身側不斷有人連連應和,林遲一個人被圍在圈裡,每要開口就被人頂下去。身邊人一個接一個不停說著什麼,字字句句都是要他把家裡大權握在手裡,要他將陸辭瑜糊弄住。
他一聲都發不出來,只知道麻木重複&ldo;不會的&rdo;三個字,整個人如同被困孤島般孤立無援。
林遲抱住頭剛要叫出聲,遠處傳來一聲厲喝:&ldo;你們在幹什麼!&rdo;
眾人抬頭,就見陸歸兮單肩扛著一頭野豬,手裡還拿著個枯草編成的臨時的蓆子,蓆子上拖著另外一隻小的,一臉冰冷看著她們。
那頭野豬看個頭少說也得有百斤重,就這樣被一個哥兒扛在肩上……約有成年漢子一指長的獠牙露在外面,看著就嚇人。
野豬腦上似乎是被什麼砸的血肉模糊,腹上一個血洞,洇洇不斷往外流淌著血,浸紅了陸歸兮小半個身子。
陸歸兮掃視了圈眾人,面無表情道:&ldo;滾。&rdo;
他這模樣看著十分可怕,剛剛說的最多的女人身子一抖。
她們剛知道陸歸兮時對他十分喜歡,不為別的,這臉蛋長的也太漂亮了。可惜就是冷淡了些,不過給自己兒子娶回來正好。
後來聽說他是嫁過人的還剋死了陸家一家人,先前的念頭便全沒了。
也不乏村裡的流子看中了他這張臉,趁著他外出調戲,聽說現在還躺在床上養傷呢。
林遲也不知道村里這亂七八糟的話都是從哪傳來的,他見到陸歸兮的模樣嚇了一跳。
身旁眾人悻悻離去,林遲忙跑上前:&ldo;你沒事吧!你身上還有傷呢!&rdo;
&ldo;無事。&rdo;陸歸兮不甚在意道。
林遲點了點頭,不知道說什麼。
他還沉浸在先前那些人的話中,外帶一些被偶像撞破狼狽的尷尬。
陸歸兮觀他神色,漠然道:&ldo;沉。&rdo;
&ldo;啊?&rdo;林遲愣愣看他。
&ldo;沉。&rdo;陸歸兮又道。
他說話的音調平平淡淡的,似乎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他將手裡拖著的小野豬丟給林遲,轉身便往陸家走去。
林遲被突如其來的沉重壓的一個趔趄,連忙抱好跟上人的步伐。
這邊,陸公子無精打采蔫頭耷腦畫著薛鈺的約稿草稿,心裡隱隱的擔憂懊悔漸漸升起。好不容易盼到門開的聲音,立時丟了筆衝出門,一眼見到陸歸兮單肩扛野豬的瀟灑模樣,嚇了一跳:&ldo;你肩上還有傷!不怕野豬血感染了傷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