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林遲,他向來敏感,察覺到似乎有人注視自己,抬頭望去,這一看就看呆了眼。
面前站著的是一個約有二十來歲的漢子,身姿挺拔俊美如鑄,氣度不凡英武出眾。雖然背上背著個大大的奇怪的包裹頂著一頭不長不短的頭髮顯得有些古怪,卻絲毫不影響他的帥氣俊逸。
林遲不會那些文縐縐的形容人的成語,只知道眼前這個人是他見過最好看的人,連村頭劉地主家的幾位少爺都比不過他。
陸辭瑜見他紅著一雙眼睛傻愣愣的盯著自己,樣子像足了他早上在山上打到的那隻兔子。心裡有些好笑,面上也不禁帶出來幾分,隨即清了清嗓子肅了肅神色操著一口半生不熟發音詭異的當地話按照內心排練多次的&ldo;劇本&rdo;開演:
&ldo;在下陸辭瑜,江南青延人士,無意逃難至此,請問這位哥兒可是本村人士?&rdo;
聲音也是這麼好聽……磁性又溫柔,林遲登時紅了臉。掌心的火辣刺痛卻提醒了他此刻的狼狽,心底的自卑懦弱油然而生,像是條斑斕又陰冷的毒蛇緊緊纏縛在心臟上,收緊、啃噬。
他低下頭,囁喏回道:&ldo;是&rdo;。
陸辭瑜倒是看出了他的窘迫不甘,可他與林遲是初次見面,又礙於對方是個哥兒,只能裝作不知:&ldo;在下有事想尋里正,可否請這位小哥告知應往何處尋他?&rdo;
林遲對他指了路,但他們村中的房屋布局毫無規劃,村民都是哪裡有空地有地契就將房子蓋在哪裡,拆改擴建數不勝數,近路小道彎彎繞繞的,萬年路痴陸辭瑜聽的一頭霧水兩眼冒圈。
林遲見狀無奈嘆氣:&ldo;我……我帶公子去吧。&rdo;
陸辭瑜聞言忙疊聲道謝,又先他一步將地上木桶撿起遞過。
他倒是也想上前將人扶起來,不過之前在附近小心打探了半個多月消息,陸辭瑜也清楚了所謂&ldo;哥兒&rdo;和&ldo;漢子&rdo;的區別。
他所處的這個朝代對大防看的極重,他今日若是碰了這位哥兒一下,對方的名聲怕是就要毀了。
陸辭瑜生於21世紀,心裡對這些男女有別哥漢有別的封建毒瘤思想排斥的很,但他也很清楚這就是自己如今所處朝代的主流思想,他一時衝動自己心裡爽了,被他連累的哥兒姑娘就該被沉塘投河了。故而他也只能拉開距離跟在人後,看著單薄瘦削的羸弱少年跌跌撞撞搖搖晃晃為他帶路。
林遲&ldo;借宿&rdo;的二伯母家位於村莊左側,而里正則居於村子正西方,這麼一走少不得要經過小半個村子。
此刻又正值傍晚,空氣中都四溢著暖洋洋的倦怠氣息。各家各戶都用完了飯食,三三兩兩的聚成一堆靠在各自房門口或大樹下閒話家常,林遲與陸辭瑜剛一出現便吸引了近乎所有人的目光。
無他,這個年代生產力落後、科技萌芽還未產生,種地耕作全憑著村民的力氣蠻幹。身體常年嚴重透支,又節衣縮食營養不良,各個身材矮小瘦弱不堪面色黝黑面黃肌瘦,陸辭瑜這種一米八幾的身高實在是打眼。
陸家是,陸辭瑜從小就是被嬌慣著長大的,便是後來遭遇了末世也憑著特殊的異能混的如魚得水,可能這輩子吃的所有苦都匯集在穿越過來的這半個月裡了。
他膚色白皙面色紅潤,提著木桶的手骨節分明,手上連塊薄繭都沒有,比村裡的姑娘家都要秀氣好看。身上穿的也是他們看不出料子的衣物,布料厚實緊密,每一寸每一塊都平整光滑,邊緣繡著染著鮮亮顏色的花紋,一看就價值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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