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在话下。”
杨文平叹了口气:“姑娘说得有理,只是这人上哪里找去?”
千千冷冷瞥了他一眼:“找不到真凶就要随便抓人顶罪么?”
“不,不,不敢……”杨文平吓得双腿筛糠,“下,下官……这就释放……释放郭氏……”
千千满意地点了点头:“大人,您只怕要再辛苦辛苦,追查真凶了。”
杨文平想到那箭镞的威力,忍不住摸了摸脖子,只觉得那箭镞似乎穿过了自己脖子一般,浑身冷汗。哪里还敢去追查那般高手,他只希望云竣这一行人赶快离开河阳城,自己引咎辞官回老家去,带着这三年来贪污的银子下半生也可无忧了,不能拿项上人头开这等玩笑。
千千听云竣半晌未作声,讶异地回头一看,却见他正手执那箭镞,呆呆地望着碧空如洗,双眉蹙起,似乎有甚么心事。
“怎么了?”她走过去,此处并无他人,她便娇俏轻声问。
“……没什么。”他眼中光芒流转,淡淡道。
千千心知他是不愿告知自己,怕自己担心,也只得一笑:“多好,郭夫人沉冤得雪。”
云竣点了点头,千千又笑道:“为何那箭会冲着你发射过来,难不成那背叛者死是说给你听的么?”
云竣怒道:“丫头休得乱说!”
却不知能痴情多久
千千转了转眸子:“我想应当是说的小翠吧——她背叛自家主母,作出不齿之事,这就是那人要杀她的缘由——那个武功高强之人,似乎很恨这世上所有背叛者。”
云竣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千千也眺望青空,却愣住了,不知道是否是幻觉,她竟然觉得府衙的屋檐之上,闪过一丝银光,迅即消失在远方。
“竟然被他挡住了……”未几,遥远的树梢上,传来一声幽幽的声音。
“也罢,他若是不能挡住我的箭,便也不配了。”那声音又发出一声轻笑,带了几分妩媚,“没想到还真是个痴情人呢。”
“却不知能痴情多久……”那声音愈发冷冽,忽然尖利一笑,“好,很好,我很满意,哈哈哈哈——”
一个纤细身影缓缓落下,瞬即消失在山间薄雾之中。
那身影似乎是个玲珑年轻女子,却不知为何有一头银白色长发,如九天银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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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都。
街道上张灯结彩,不顾冬日严寒,人人面上皆是欢喜笑意,路边更是搭建了临时戏台,每到晚间便有戏班子咿咿呀呀唱戏,乐师拉马头琴,煞是热闹。
太子妃诞下一位小皇孙,预示着大羿再次得到神灵眷顾,草长莺飞,生生不息。草原游牧民族最重视子嗣繁衍,况且金宫皇室不知为何这几十年来人丁单薄,至今也只有大殿下同二殿下,宫中寂寥,是以小皇孙的诞生从朝廷到民间,皆是喜乐无限。
——只除了那个徘徊在一座早已废弃的府邸门口的白衣男子。
乍雪初晴,那身白衣便好像是雪的神祗。
面前的黑色纱幕飘荡起来,隐隐绰绰透出两道伤心欲绝的光芒。
他便在这里站了好几个时辰。
“大哥哥。”
忽然一个衣衫破旧、头发打结的小乞丐抱着一只装着半个馒头的破碗,缓缓地拉了拉他的衣角。
阿五
那白衣人眼神忽转狠厉,两道冷冽目光直瞪那小乞丐:“做什么?”
那小乞丐只是个七八岁大的男孩,只觉得自己被一股无形气浪当头压下,战战兢兢地道:“我……我只是看大哥哥在这里站了好几个时辰了,想你不冷么?不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