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怎么说吃亏的都是你,你能如何?”
她伸手盖住浮肿的左颊,没好气的瞄着坐在她左手边的他:“你就不会坐到我右手边吗?换边坐啦,”虽然她不美,但也不希望给人看了觉得丑。
他完全不了解女儿家爱美的心事,看了看日头,他们现在往北走,日头落在西方,坐在左手边正好可替她遮挡炎热的阳光,所以一动也不动。
“坐这边就好了。”
“你就爱看我脸上的肿包吗?有什么好看的?”
“知道不好看就别逞强,下回记得要先保护自己。”转回正题,口气又差了:“仗着一些恶势力,日后马吉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你怎么只安排再虹夫妻离开,母女俩却留着任人欺凌?”
元初虹悄悄伸手抚着脸颊,不想让他对她这张变形的脸看得太仔细。道:“我不做落荒而逃的事。”
“你该明白自己屈居于弱势——”
“所以我一定要变强!”她截口道。
他望着她,不明白其意。
她笑了笑,轻这。
“自小,我就决定当牙婆,刚开始只因为这工作可以让我们一家子享受到丰盛的食物;我嘴馋,不希望再过回三餐不济的日子。而后,跟着我娘奔走,看到了各形各色的人,恶主、恶仆、吃人不吐骨头的人牙子……等等。你算幸运,没遇到马吉那样的人,也没给卖入会虐待佣仆的人家。但有好多好多人却没你的幸运,被人牙子剥了一层皮之后,又被主人苛待;有些女子更可怜,明明说要进城当丫鬟的,不料却给卖入勾栏院,我好生气好生气……”她深吸了口气,握着缰绳的手指都泛白了。“现在,我还是想当牙婆,即使再虹长大了,我娘也反对我一个姑娘家成日抛头露面,闺誉都荡然无存。不必再为温饱担心,我要当牙婆,是因为看不惯马吉那样的人。”
“你如何斗得过恶势力?”他一针见血地问。
她想了下,笑:“所以,我得坐大,成为一个有势力的牙婆。”
“你受得了与那些土豪劣绅勾结?”他不信。
“不,我要从官夫人下手。我要当官牙!”
“嘎?!他诧然。
她看向远方。
“如果有官府的力量撑腰,马吉这类宵小就不敢使下流手段暗算我,到时我就能大展身手了。我要成为山西省第一牙婆,童叟无欺,让每个人适得其所,让穷人不必被剥削,定要教那些害群之马再也无法坑人!”
灿亮的双眼燃着能熊的壮志,那是一种无坚不摧的坚毅,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独断。
茶栈到了,她停下马车,对他道:“想吃些什么?我请。”
他没动,还是看着她,眼睛眨也不眨的。
看啥啊?都给看别扭了!别是觉得她刚才那番话是胡吹大气,听得他直想笑吧?!
她柳眉一竖,就要兴师问罪——“我说你——”
“你只说了伟大志向,那婚姻呢?你摆在哪里?”他严肃地问着。
她一楞,乾笑:“我没想过。反正……反正……也没人敢娶。我自己知道不是相夫教子的贤良性子,当然也就没男人看上眼。”觉得口吻带着自怜,她连忙以不屑的腔调道:何况,我要丈夫做什么?一日有了丈夫,我哪能完成自己的理想?当牙婆可是一辈子的事,我不要这种烦人事拖累我!“
“但是——”他有些着急,欲说更多,但却教人打断了谈话。
几个妇人发现了元家的马车,围了过来七嘴八舌道:“哎,初虹,正想问你呢,你们什么时候跑长平县?我要回娘家探亲,到时载我一程哪!”
“元小姑娘唷,最近有人家中缺仆妇吗?我什么都能做的。”
“初虹哪……”
年迴站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