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術佳?」
這些都是他為元之介紹的適齡男性。
元之嗤之以鼻,「拜金主義。」
梁雲忍不住笑著加插一句:「呂一光呢?」
元之也笑了,「體貼的丈夫,盡責的父親。」
「你怎麼看莊允文?」
「有情有義,恆久不變。」
梁雲嘆口氣,「一個人最難忘記的初戀,其實所留戀的不過是那份新鮮刺激的感覺,而不是那個人,元之,你要弄清楚才好。」
誰會有那麼多的戀愛軍師?元之攤攤手,她真幸運。
阿麥忽然問:「原醫生怎麼說?」
三號笑笑,「原醫生?他是失戀專家,對他來說,得不到的才是最最好的,他從來不致力得到。」
元之嚇一跳,「我們背後不要談論原先生。」
就在這個時候,空氣中傳來原醫生呵呵呵慡朗的笑聲,大家都怔住。
三號笑說:「你們明白了吧,他一直與我們同在。」
梁雲大吃一驚,「他可聽到我們所說的每一句話?」
三號笑答:「不會那麼無聊,只不過這次會議,他有權參予。」
可惜沒有一個戀愛專家,包括原醫生在內。
不知怎地,那仍是一個雨天。
莊允文打著傘來接元之,說:「家母講,雨下了有這些日子了,街市沒有好蔬菜。」
這樣生活化的對白是有它溫馨味道的,在今日還真不容易聽到。
一看到禮物盒子,應允文又說:「何必多禮。」
元之笑笑。
莊允文有一刻失神,他還是覺得她笑起來像他的妻子。
他駕車與她返家。
車子在紅燈前停住,他已經工作了一整天,有點疲倦,一剎時忘記身邊的陌生人,隨口說:「明兒昨天學會小數點了。」
元之也隨口給他接上去:「時間過得多快,一下子還學微積分呢。」
莊允文微笑,「可是半夜起來哄他們入睡,時間又好似永不會過去。」
「真是,你急他不急,眼珠骨碌碌,可憐大人倦得發呆。」
「帶大一個孩子真不容易。」說到這裡,語氣無限憐惜。
忽然之間,他醒覺了,怎麼搞的,如何會對陌生的女子說出這番話來,可是……在某一剎那,她宛如他的妻子,坐在他身邊,輕輕的談家事。
莊允文轉過頭去,凝視關元之。
元之眼神中那一點點溫柔亮光,好不熟悉,對了,莊家在最黑暗的時候,兆珍也是以這樣的目光靜靜地鼓勵他。
允文脫口問:「你是誰?」
元之無懼,「我是關元之。」
允文定一定神,「到了,」他說。
他為自己失態而流了一背脊的汗。
「舍下地方小且亂,你多多包涵。」莊允文又恢復本色。
他並沒有過謙。
由明兒出來給他倆開門,元之耳尖,一進門便聽見小兒嗚嗚哭泣聲。
元之做了孔兆珍一段日子,對幼兒哭聲有點研究,一聽便知道這孩子哭了有些時候,並且正有人在哄她,這是伏在大人肩膀上將睡未睡心有不甘的嗚咽。
元之莞爾,珠兒被她祖母寵得不像樣子了,這麼大了,起碼二十多公斤重,還背在身上。
明兒告訴父親:「不知怎地,下午哭到如今,哼哼唧唧,怎樣都哄不好,妹妹是越來越討厭了。」
元之訝異,也顧不得是什麼身分,立刻說:「明兒,你是小哥哥,你統共得這個妹妹,要十二分愛護她才是。」
明兒發牢騷,「可是每個人都充她,尤其是媽媽,眼中過去簡直只得珠兒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