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的心已经不纯粹了。
除了他,她的心里已经有了别人。她也会为别人痛了。
“好,”他淡淡笑了下,说,“别为难了,就这样吧。别再觉得我卑鄙到要用母亲来拴你。”
她迷迷蒙蒙地看着他。
他说,别担心我。我会没事的。
她重重点头。
他沉默了会,说,语声,我跟你说个故事。
“有一个温州人,他办的塑料厂每年有上百万元的利润,他还一度被选为当地的副镇长。从8年前开始,他突然辞去公职,出售工厂,闭门谢客,号称要打造出中国第一辆国产电动轿车。在整整8年时间里,他一直狂热的沉浸在自己的誓言中并为此花掉了所有1千万元的家产。
“我清楚记得我去见他的那天,正下着秋雨,时不时伴随着隆隆的雷声。他打着手电带我参观他的实验室,其实就是一个堆满了各类工具的大院。在那里,我看到了他一锤一锤打造出来的汽车,那是一个车门往上掀起的怪物,充一夜的电,可以跑上一百来公里。从批量生产和商业的角度来考虑,他打造出来的实在是一堆会跑的废铁。然而,他身边的所有人包括他的妻子和子女没有一个敢向他指出这一点。事实上,哪一天当他自己也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的生命便也到了尽头。
“在那样一个阴冷的深秋,中国第一个立志打造电动轿车的人向陌生的我喋喋不休地诉说着他的梦想,一个注定了将一无所有的荒唐梦想。一个只有小学文化程度的中国农民耗尽了他的前途、生命和金钱,无怨无悔地用原始的榔头和机床去奋力摘取现代工业的明珠。在那个时候,我背过身去,泪流满面。(资料来自吴晓波《大败局》)
“我大约也会做这样一个人。北岛的诗说得很清楚——没有结局,但开始了。我告诉你,不是想求得你的谅解,更加不是挽回你,我只是,只是不想被你轻贱,因为你是我爱的人。”
“我,不会……”语声的眼泪无声地漫出来。
26
到门口,史若吟还在。就坐在医院走廊里的蓝色塑胶椅上,愣愣出神。
对着的窗口是一棵高大的杨树,枝叶繁盛,光线透过树隙而来,在水泥地上落下一地的斑斑点点。
语声坐到史若吟旁边,说:他睡了。
史若吟点点头。
她们一起听风吹树叶的沙沙声,看树梢撑开的碧蓝天空。世界总在人们不知觉的时候展开她的美丽。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悲哀。”史若吟忽然说。
恩?语声没明白她的意思。
“眼睁睁看着自己爱的人痛苦却无能为力,没有什么比这更绝望的。”她说。
语声无法回应。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跟他的关系?”
“没。”
“不复杂,暗恋,也不是,我明白表达过我的爱慕,只是没被接受。不要可怜我。没有回应的爱不可怜。”史若吟面朝窗口的杨树淡淡说。仿佛只是在自言自语。
语声看她的脸有点苍白,人比之两年前似乎瘦削了不少。脸上却有一股子说不清灼热还是沉静的复杂表情。
“我曾经很嫉妒你,现在并不。各有各的风雨,各有各的承担,你也不见得轻松。”
语声默默点了点头。
“但说实话,我觉得你很可惜,你们很可惜。有没有兴趣,听一听我和陈剑的事。”
语声看看她,慢慢点了点头。
史若吟淡淡笑了,姣好的脸容有一抹惆怅,但瞬即脸上洇出了一朵粉红的笑靥。因为回忆降临了。
“第一次见他,是在电梯里。我当时心情不好,哭。你知道那个时候,我的骄傲被撕毁了,当然这也是源于你。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