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璐完全无话可说,只能继续沉默。
“我父亲去世后,我正式与她分手,之后我们再没有联系。据说她在临近毕业的时候退了学,她父亲去世后,便独自去了外地。”
“我很抱歉。”在长时间的沉默后,甘璐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十分干涩,“属于你们的童话我不爱听。这样惨痛的回忆,我更不应该勉强你讲出来。”
“你没勉强我,你向来给我足够的空间,而我滥用了你的信任与宽容,早应该对你有一个清楚的交代了。”
“不,你觉得这个交代就能解释一切吗?对不起,我并不需要这样的交代,修文,我从来没做好准备来面对你说的这些事,这只让我更加不能接受。”
尚修文脸上扯出一个苦笑,重新握住她的手:“那是已经过去很久的事,早在我跟你开始之前,就完全结束了。”
“在你这样坦白以后,我如果还要去追究什么,自己也会觉得自己是一个刻薄的女人。可是你的过去太复杂,已经超出了我能理解和接受的范围了。我真得一个人待着好好想一想。”
甘璐一下站了起来,逃跑一般弯腰拎起箱子便大步往外面走,尚修文赶上来一把夺下箱子,抓住了她:“璐璐,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
“从昨天到今天,你一直让我们好好谈,我们已经谈了一个晚上,你不累,我可真累了。”
“你一向理智……”
甘璐带着不耐打断他:“这听着可更像是一个讽刺,而不是一个赞美。”
尚修文无可奈何,抬起她的手放在自己唇边轻吻:“是我的错,可是别用我的错惩罚你自己。”
“我曾经问过你,是不是因为我理智而向我求婚。修文,我清楚记得你的回答,你说你要的只是愿意把我们的生活联系起来的那种信任,我给了你愿意付出信任的感觉。”甘璐笑了,眼中却再度泪光莹然,“知道吗?这个回答感动了我好久,支撑我不要随便怀疑你、质问你,尽可能给你足够的空间。不过到现在我才发现,其实你一直有冷幽默的天才……”
她没法继续说下去,摇摇头,想抽回手去拿箱子,但尚修文牢牢握住了她的手:“璐璐,关于这一点,请不要怀疑我的诚意,和你生活在一起的两年,的确是我最开心幸福的日子。”
甘璐并不理会,用力挣扎着试图甩开他,却是徒劳。她连日精神不济,加上昨天的往返奔波,身体已经十分虚弱,稍一用力,不免有些气促喘息,哪里挣得开,只得怒冲冲抬起头看着他:“你一定要和一个孕妇拉扯吗?很好,继续拉扯下去吧,也省得我为要不要留下这孩子为难。”
“璐璐——”
尚修文这一声喝叫声音并不大,却来得几乎有几分暴戾,甘璐从来没有见识过他发怒,吓得打了个寒噤,只见他眼中掠过锐利的光,这也是她不曾见识过的,她心底一寒,本能地再度缩手。尚修文牢牢握紧不放,停了一会,放缓声音,带了一点儿恳求意味,“不要这样说我们的孩子。”
甘璐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他,眼里满是惊惧、疑惑和痛楚,在她的视线下,尚修文慢慢松开了她的手,提起了箱子:“如果你坚持要住出去的话,我陪你去找到房子再说。
他们下楼,正碰上吴丽君散步回来,她看着尚修文手里的箱子,正要开口,尚修文先说了话:“妈,璐璐出去住几天,我送送她。”
吴丽君沉下脸来:“这成什么样子,你去记者招待会那种场合胡闹已经很离谱了,夫妻之间有什么事不能说当面说清楚,现在还要闹离家出走。我一向以为你总比雨菲要懂事识大体……”
“妈,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您早点儿休息,不用管了。”
吴丽君还要说什么,但尚修文的眼神让她打住了,她很少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