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一會端水進來,拿帕子將那兩隻秀氣的手擦洗了個乾淨,末了移了燈進來盤腿將那幾個指甲給剪短,猶自看那幾個粉紅的指甲圓潤可愛,卻聽這人叫自己名。
&ldo;韓應麟。&rdo;
韓應麟抬頭,鮮少乖順的人抬著眼皮叫他,眼裡水波瀲灩,韓大人繃不住,無奈嘆息&ldo;寶寶,下次出門記得將自己收拾乾淨。&rdo;
范寶和沒臉沒皮的笑,韓應麟於是就脫衣吹燈,室里不安靜了好一陣子時間,終是折騰到天亮。
二日,韓大人卯時起床進宮上早朝,走的時候床上的人還睡的正酣,韓應麟本欲要走,然坐在床畔看人半晌,總覺得相識這許多年,若他不是戶部侍郎,他總就飛走了,隨便找另一個朝廷命官,也同那人這樣糾糾纏纏,膩著聲音叫別人名字,於是就惱恨,可也未能有其它辦法,只能盡心輔佐上面那位同這人一樣瘋瘋癲癲的皇上,這人方願意留在自己身邊,於是長嘆,只能認命去上早朝。
韓應麟走了不久,床上原本酣睡的人就起來了,府里的下人早就習慣范寶和時不時的出現在府里,遂他一起床下人們也就若往常一般,伺候他洗漱的洗漱,擺早飯的擺早飯,偶有新來的下人對著他一張臉痴痴呆呆的時候他還能吃吃笑著同那下人拋個眼波,看新來的下人被管家一頓呵斥就沒臉沒皮的笑。
&ldo;哎呀,韓應麟就是會享受。&rdo;飯罷,范寶和扶著後腰心滿意足的起身,不忘罵罵朝廷命官韓大人,然後就出門去了。
京里城西一座不起眼的二層樓里,御天照舊是雷打不動的在院裡上早課,他是個沉默的性子,師兄弟里他悟性不是最高的,卻也是最踏實的,遂儘管已經從師門離開這許多年,該做的早課也還是要做。
他慣常用的是把玄鐵長刀,端看這刀厚重沉黑,只刀柄處被磨得透亮,尋常人傾盡全身力氣不知能否動得它分毫,這大刀御天卻是單手相持,揮動間大開大合有氣吞山河之氣勢。正自入神間,卻聽&ldo;叮&rdo;的一聲,這長刀卻是不知緣由的一偏,御天大驚,低頭才發現地上一根牛毛粗細的銀針正發著粉紅的細光躺在磚fèng里。
這世間能用一根牛毛細針撼動凌雲刀的人不足五個,使用粉色銀針的便只有一位,御天收氣四處尋找,忽聞頭頂傳來笑聲,有人翹著二郎腿剔著牙躺在房頂上同他喊話。
&ldo;兩年未見,你小子功力大漲啊&rdo;范寶和笑嘻嘻的說話,隨手扔了根針出去,見御天險險避過便滿意的一點頭。
&ldo;師叔,你回來了。&rdo;御天連忙抱拳,他老成持重,雖然所有人都不對師叔行禮,他卻一直這樣。范寶和自不是個拘禮的人,但是有人對他行禮他也是很高興,於是翻身從二層高的屋頂上躍下來,落地如羽毛一般站定。
&ldo;好孩子,懂得尊師重道,不錯,有前途!等著師叔把寶寶樓傳給你啊!&rdo;范寶和大力拍著御天的肩膀,笑的額間小痣紅艷起來,御天別眼錯開范寶和的臉,聽著比他大一歲的師叔叫他好孩子。
&ldo;師叔,你再叫寶寶樓緝熙會同你翻臉。&rdo;御天被范寶和眉心的小痣晃得心神一錯,沒話找話的這麼說了一句。
&ldo;哼,他敢同我翻臉,打他個滿地找牙落花流水丟盔棄甲體無完膚狗血淋頭狼狽不堪!&rdo;范寶和甩著袖子往屋裡走,晨間的光清冽透明,投在他身上仿似多了點繾綣,他聲音清越,本是個仙人之姿,偏偏他一開口就是個頑劣喋喋不休的主。
御天在後面走著不自覺就帶了微笑,聽師叔胡說八道,看他秀月一樣的身姿,就覺得好險他當時是跟著皇帝一起走的。
&ldo;當初我就說叫寶寶樓,我建的樓不取我的名字取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