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起,朝野兔奔跑的方向追去,怎知她毕竟又乏又累,直追到半里之外,才抓住其中一只,当下也不敢再走远,急忙迂回到原处。
司空佩割颇野兔的咽喉,轻轻扶起丘长生头部,将兔血滴到他嘴唇上,一滴、两滴……丘长生终于动了动,脸上总算恢复了几分血色,含含糊糊地说了几个字,又沉睡过去。司空佩大喜,心头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适才心有牵挂,是以不知疲倦,此时一旦心神安定,顿时感到乏困交加,眼皮似有千斤重,再也坚持不住,朦朦胧胧地在他身旁也睡了过去。
这一觉直睡到中午时分才醒转过来,刚睁开眼,便看到身旁的丘长生脸露微笑,正注视着自己,不由得脸色羞红,忙直起身, 问道:“你……你甚么时候醒来的?”她本想问‘你看了我多久了’,但话到嘴边,终于又改了口。
丘长生笑道:“你一睡着,我便醒过来了。”司空佩惊道:“那你……”心想自己睡过去的时候,他还是迷迷糊糊状,怎可立时便苏醒,这话多半是骗人的,啐了他一口,笑骂道:“刚刚好了一些,又在胡说八道了。”见丘长生凝笑不语,心下不由得又是捉摸不定:难道他真的一直看了这么久?伸手抚了抚脸,才发觉忘记洗去昨日易容时所化的妆,此时虽然黄粉黑膏已掉落的七七八八,但总还有残留色泽未褪去,呈现出青一块、绿一块状。
司空佩背过身去,嗔道:“你还好意思笑,怎么不早提醒我,非要看我笑话是不是?”丘长生哈哈大笑,道:“你睡得正香,我不忍心唤醒你--大花脸也好看。”他这一放声大笑,牵动了伤口,禁不住低声哼了一声,司空佩还想责怪他几句,但见他眉头紧皱,心中一软,轻声道:“你别多说话了,好好躺着,我去取些水来。”
过了好一会儿,才见她用荷叶捧着水回来,脸上的色污已经洗的一干二净,极是明艳照人,丘长生微微一笑,也不言语,饮了两口水,道:“这天色闷热得很,多半是要下雨了,劳烦你扶我起来,咱们先找一处可避雨的地方。”
司空佩道:“那边有个山洞,我……我扶你过去。”她原本想说‘我背你过去’,但转念想到:刚才他是神智不清,我当时心急,也没顾及这么多,现在他能说能笑,我怎可……怎可再背负他?姑娘家毕竟是脸皮薄,丘长生也猜不到她所想,说道:“再好不过了。”
拣了一根断枝,刚站起来,忽然叫道:“糟糕,我的剑丢了。”司空佩道:“还在地牢里头?”丘长生急道:“是啊,糟糕之极。”司空佩道:“你是为了帮我才把剑弄丢了,我这柄赔给你好了。”丘长生摇头笑道:“算了,以后找回来就是了,咱们走罢!”口中虽如此说,但对能否找回失剑一事,却也没底气,不免还是有些郁郁。
这一段路并不遥远,但丘长生步履蹒跚、走走停停,未及到半里,天空淅淅沥沥下起雨来,待到了山洞之时,两人全身已被淋湿。
丘长生席地坐下,歉疚道:“累着你让雨浇了。”司空佩低声道:“你还跟我客气甚么。”说完脸生飞霞,娇羞难遮,更显得亮丽动人。丘长生一怔,想起昨晚危急关头她的倾心之言,心神一阵激荡,随之而来的又是一丝罅隙顾虑。
自从师门被灭之后,兼之这一路上的耳闻亲历,丘长生早对中原四大世家生出一股厌恶情怀,知他们俱是权欲熏心,自然是极力不想跟他们牵上半分瓜葛,可偏偏司空佩是司空见惯的女儿,经过联姻一事之后,又扯上了南方世家,其间种种缘由,令丘长生总是不敢跟她走得太近。
司空佩看他神色闪过诸般变化,问道:“你在想甚么?”丘长生微微一笑,道:“我在想法子生火,可惜火石也湿了,看来是无可奈何了。”司空佩道:“那也未必。”取出一个小油包,拿在手中晃了晃,道:“放在这里头就不怕水浸了。”丘长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