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是谁”
大理寺上奏皇上,把刘望林释放了。
回到家的刘望林,咬牙切齿地把图运和图清骂了一顿,就开始搜寻图运和图清的不是,准备报复。他甚至联系了一些国子监出身的进士,想重提图清的在学校教授异端学说的议案。
图清对这些一无所知,她和她的儿子们,还在面对广袤无垠的茫茫草原,高兴地唱歌呢。“美丽的草原我的家,风吹绿草遍地花
彩蝶纷飞百鸟儿唱
一弯碧水映晚霞
骏马好似彩云朵
牛羊好似珍珠撒……”
“真好听”图运看她们娘儿几个在车里玩的高兴,也忍不住挤进来,满脸困惑。“你在哪儿学的呀。”
“草原上啊,那些牧民天天唱的。”
图运有点不相信,李刚也唱蒙古长调,但老是简单的几个调调,远远没有图清的变化丰富,婉转动听。
整个路途,护送他们的额尔赫将军给皇上的密折,只能是他们到达哪里了,其他,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图运和图清,天天都是这样过,没有任何的异常,甚至把对他们的监视,也当成了尽心尽力的保护,只要见到额尔赫,就对他说感谢的话,令额尔赫很是尴尬。
雍正皇帝已经不看关于图运和图清的小报告了:“这俩傻蛋。”他不屑得把额尔赫的密折扔一边。
刘望林终于联系到几个人,准备联手弹劾图清。这天他正在家里准备奏折,刑部的差役忽然到来,铁链子往脖子上一套,就把他带走了。
谁也没想到,扳倒刘望林的,是他的继任一—现任襄垣知县秦达。
雍正皇帝严查府库亏空,把秦达难为坏了,账面上,还有数万两银子,可是库里是空空如也,让他从哪里补上这笔巨款呢?就算和几位前任平摊,他也要摊上上万两的,襄垣让刘望林搜刮得一穷二白,他没捞到什么呀,现在还要把费尽心思吃进去的吐出来,他怎麽舍得。他恨前面的几任官员狠毒,给他留下这么个烂摊子。
京里同年悄悄给他透露,都察院在调查刘望林的事儿,他苦笑,御史就住在他襄垣县城,他能不知道吗?再说,刘望林就算贪污,他秦达接任时怎么不说呢?这时让补亏空了,你跳出来说,都是刘望林的错,也太说不过去了啊。
库吏蒋满才给他出了个主意,用铅芯银皮的元宝入库,先过眼前这一关再说。
蒋满才亲自操作,他们用了五千两银子,代替了这三万六千两之数。秦达拿着蒋满才做旧处理过的元宝,心里稍稍放宽了一些,就是露馅,也首先会怀疑前面的,不会想到他跟前。眼下,这个官位先是保住了。
没过多久,蒋满才忽然醉死了,秦达很难过,还写了挽联送过去,也没想太多。
“老爷,蒋满才死的蹊跷。”捕头给秦达说。
“嗯,有什么疑点吗?”
“蒋满才老婆说,蒋满才酒量很小,喝不了多少的,怎么会醉死?还有,那天找蒋满才的人,很可疑。”
“你好好查查,到底怎么回事。”
“是”
御史张长贵来到了襄垣,竟然住下了,秦达觉得非常不方便,但找不到刘望林的证据,张长贵也是长吁短叹,愁闷异常。县里的帐,已经查过几遍了,张长贵一点儿蛛丝马迹也没找着。
秦达倒是知道怎样能查出问题,但他不敢说,他也不干净啊。
新上来的库吏,在库里倒腾银子,说前任太脏,库里全是土。不想有个元宝掉地上,竟然摔得裂了开来,里面的铅芯露出来了。
“老……老爷”库吏抖得说不出话来,“假的,假、假的。”
秦达心慌不已,他强做镇定:“好好说话,这么哆哆嗦嗦,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