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出來透透氣。」路征說著打量著周暄。方才在正廳,當著周家人的面,他並未認真觀察她。
此刻,就著皎白的月色和溫暖的燈光,他才能大膽地看著她。
或許是因為今天是路隨玉的生日,連周暄也換上了一身他從沒見過的衣衫。他想,她也挺適合穿紫色的。不對,是她穿什麼顏色都好看。
人美如玉,目光似星。怎麼看都看不夠啊。
周暄沒有錯過路征眼中的驚艷,她只笑了一笑,低聲道:「其實,我本來是要回房的,可我又想著,萬一你也出來了呢?就在這兒站了一會兒,沒想到你真出來了!」
路征嗯了一聲,腦海里回想的卻是前幾日牽著她手的場景。現在他的手離她也很近,他只消再往前一些,就能再次把她的手放進手心了。
他這麼想著,也這麼做了。
她的手冰涼柔軟,跟上一回又不一樣。兩人的手剛一接觸,他就感到細微的電流竄至他的全身。
上至頭皮,下至腳底,都有一股微弱的酥麻感。
「靜電。」他如是說,卻沒捨得鬆開手。
周暄也是身子一顫,只嗯了一聲。
「你看今晚月色挺好是不是?」路征隨口說道。
周暄知道今晚有風有月,聽他這麼一說,下意識抬頭看向月亮。按說和昨夜也沒有太大的的分別,可不知為什麼,她總覺得今夜的月色比昨夜要溫柔許多。
「你冷不冷?」路征又問道,心說,她如果說冷,他是不是,可以,抱她一下?
然而周暄卻搖了搖頭:「不冷。」頓了一頓,她又強調說:「一點都不冷。」
——其實十月初的晚上,已經有點涼意了。
「哦。」路征點了點頭,壓住心裡那點子念頭。算了,別瞎想了。不管怎麼說,這還是在周家,周伯父周伯母都在距此不遠的正廳。他還真不好有過分親密的舉動。
「我給你帶了東西。」
「什麼?」周暄好奇,同時暗暗抽出了手。
路征意外於她的行為,鬆了手任她抽去。
周暄輕聲說:「咱們斯斯文文地說話,給人瞧見了不好。」
路征心有遺憾,點頭說道:「你猜是什麼?」
「扳不倒兒嗎?」周暄半歪著腦袋。
「不是。」路征有點無力,怎麼她這次還猜扳不倒兒?是她太喜歡扳不倒兒呢?還是她以往送的太多了?
「那是什麼?是那種會轉的小磨盤嗎?」周暄也不知怎麼會想到這個。
「呃,也不是……」路征心說,會轉的小磨盤,跟他畫風挺相似。可以記下,以後送。
「會模仿鳥叫的假雀兒?」
「也不是。」路征心裡默默地又記上一筆。
當然,他完全可以直接說出來或是拿出來的。可他此刻覺得就這樣任由她猜測也不錯。看她眼睛亮晶晶的,都是他的身影。這感覺真不賴。
周暄又猜了幾個。她就依著路征平日給她送的那些小禮物的風格來選。可路征總是笑著搖頭,說不是。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究竟是什麼呢?
路征這才從袖子裡拿出那對羊脂玉的鐲子,在周暄呆愣之際,給她戴上。
纖細的手腕與鐲子交相輝映,白的炫目。
他抬起她的手腕,本想親親她的手,最終唇卻落在了鐲子上。不能嚇著她。
溫熱的鼻息噴在手腕上。周暄的臉騰的紅了,一種異樣的感覺慢慢升起。好一會兒,她才吶吶地道:「謝謝,不過……」
她想說此物貴重,然而她又明白,這話她若說了,他定會不快,就及時止住了話。
路征盯著她的臉,說道:「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