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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4 / 5)

,是眼泪已然控制不住。王纯由于完全无防备,向后踉跄了一下,碰倒了放在写字台边的水瓶,水瓶倒地,汩汩的热水流出,如同热泪。她蹲下来,去收拾水瓶的碎片,那手微微发抖,一不小心,被碎片刺破,鲜血顿出,她用另一只手捏住伤处,嘴巴倔强地紧闭。

晓冰一路哭泣着去找姐姐。父母离婚早,妈妈工作忙,从小,她就习惯于有事找姐姐,姐姐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可靠的避风港。多少个妈妈不在家的夜晚,她都是在姐姐温暖的庇护下才得以安然睡去。姐姐让她睡在床的里面,自己睡外面,为她挡住黑暗中可能有的一切可怕东西;上小学时,她所有需要家长帮忙完成的听写一类的作业,都是姐姐承担;高考三天,每次走出考场,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直立于七月阳光下的姐姐和她肩上、背上被太阳烤干的汗渍……

资料室静静的,晓雪一人呆呆地坐在阳光的微尘中,手里拿着织了一半的毛衣,却并不动。门的响声打破寂静,晓雪赶紧低头织毛衣。

“姐姐。”

“晓冰!”晓雪有些意外,她以为是周艳,“你怎么来了?”

“路过。”晓冰环看四周,“你这够清闲的。”

“要不我能要求到这来。”

“你就不该到这来!”

“你没家,你不懂。”就这个问题姐妹俩一向有分歧,晓雪是主动要求由原来的财务处调出的,在处里压力太大,没结婚时还成。

晓冰说不出话,呆呆地看姐姐,在姐姐雪白晶莹的额头上,她发现了一道以前所没发现的细细的皱纹,眼前又开始模糊。

晓雪边织着毛衣边又说了:“这花是刚跟人学的,特难。”织完那几针,拿起,端详。

晓冰赶快抹去眼泪。

晓雪转头问:“怎么样?”

“挺、挺好的。……给他织的?”

“他呀他的,他是谁?没礼貌!”

晓冰忍不住地:“姐姐,你整天这么织呀织的,烦不烦呀?”

“说话就该穿毛衣了,早干早了,烦有什么办法?”

“怎么就没办法,不织就不行了?”

“我要是你行,自己吃饱了全家不饿……”

晓冰根本不想开玩笑:“你出去看看,现在街上什么样的毛衣没有,你们又不是缺钱,省下时间干点什么不好!”

晓雪诧异晓冰的态度,但还是耐心解释道:“但这种花样的毛衣我还真没见有卖的。见人穿过,显得很有品位。你姐夫外面应酬多,穿着上不能马虎……”

“我姐夫我姐夫!你又不是为他活着!”

“你怎么了?”

“我……”晓冰张口结舌。

晓雪严肃了:“晓冰,你有什么事,说吧。”

“姐姐,你跟我说句实话,你感觉和我姐夫过得怎么样?”

晓雪紧张起来:“就这么过呗,怎么了?”

话已到嘴边了,看看亲爱的姐姐,晓冰开不了口。改口道:“……他整天只顾他那些事,家里什么都推给你,你就一点不在乎?”

晓雪明显松了口气:“一个家,总得有个分工,等你结了婚就明白了。”

“要是结婚就意味着失去自己,我一辈子不结婚。”

晓雪笑了:“都这么说,等真遇上一个你爱的人,没准你还不如我。”

“姐姐,你……很爱他?”

“非常。”

“无论怎样都改变不了?”

“怎么回事,晓冰,出什么事了吗?”

晓冰逃也似的离开了姐姐。

……

晓冰半躺在家中的长沙发上看天花板,电话铃一响再响,她一动不动。电话是何涛打来的,她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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