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小姐,奴婢看到羽王府的人挺重视这门婚事的,十里红妆…八抬大轿,还有那迎亲的队伍甚是浩荡。”
丫鬟喜鹊人如其名,叽叽喳喳地对着喜轿里的小姐讲述自己看到的。
另一个叫百灵的丫鬟见她有些没规矩,扯了扯她的袖子。
“不要这么大呼小叫的,让人看到会说没有规矩。”
被提醒,喜鹊吐了吐舌头。
虽不认同,但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十里红妆?
苏冰尘这才慌忙看到身上的喜服,蓦地一惊。
脑子一片混乱,丫鬟喊的是她?
她是新娘子?
嫁给谁?
“夜王殿下来了。”
众人见一身喜色的红袍,骑着高头大马的东方玄夜,清冷矜贵,俊美孤岸。
都免不了惊叹一声。
闻声,苏冰尘的身体不可控地颤抖起来,呼吸不畅,脸色惨白。
她……难道没回到二十一世纪,而是…又回来了。
还是嫁给东方玄夜这一日?
怎么会?
身心仿佛陷入了一块沼泽泥潭中,怎么挣脱也出不来。
越挣扎越逃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身体慢慢下沉。
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泥浆似糊住了自己的口鼻,扼住了所有呼吸。
一阵耳鸣声响,不知道从哪传来了一句似曾耳熟的话。
‘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尘归尘,土归土,一切都会回到正途。’
让她全身冰冻住的血液突然有了一丝回流,空洞的双眸也有了一点聚焦。
‘尘归尘,土归土 ,一切都会回到正途?’
正途不是……二十一世纪而是又回到原点?
上天……为何要这般折磨我?
她止住了不争气的眼泪,想指天骂地。
忽然,晴空万里,一道银雷劈了下来。
还劈在距离她花轿的不远处,花轿差点翻了。
抬轿的轿夫头上火红色的喜帽也掉了下来,喜娘也是一惊。
不过她当了大半辈子的喜娘,什么大场面见过?
很快便稳住了心神,吩咐道:
“麻利点,抬稳点,不要把新娘子吓着了。”
又让两个陪嫁丫鬟把轿夫的喜帽给他捡起来戴上,注意形象。
苏冰尘瞬间惊愕住了!
这道雷声是什么意思?
是在警告她吗?
——————麻蛋!
从不怎么说脏话的她破天荒地飙出一句污语。
胸前不停地起伏着,脸色气得不轻。
她千方百计逃离了夜王府,斩断了与东方玄夜的一切,结果又回到原点?
这怎么不让她气愤?
她想撕掉身上这身喜服,去他x的!
她不干了!
趁还没有被东方玄夜迎进府,她要逃婚。
要是再回到后院跟他的那帮小妾斗智斗勇,争风吃醋,她会死的。
就算被白胡子老道骗了,又穿回来了。
这世她也不可能再回到夜王府,囿于后宅。
她要跳出那方寸之地,走遍天下,行医救人。
既然上天让她回不去了,她为什么要自暴自弃过着昏天暗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