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酒醉的男人。
客厅里顿时乱成一团!
“啊,我差一把就糊了!”苏母尖叫。
“我这辈子难得摸到一把那么好的牌耶!”一位老公公颤巍巍地吼。
“发、发生什么事了?谁用水泼我?为什么突然凉了一下?”苏父弹跳起身。
“程驿!”千帆被他的举动吓了一大跳,站了起来。“你干什么?”
她连忙跑进浴室里,先抽条毛巾让父亲擦擦脸,然后去帮忙把牌桌重新架好。
“千帆,过来!不准你去帮他们的忙。”程驿换个对象,怒气冲天地骂着一屋子瞪着他看的老老少少。“告诉你们,我受够了,你们叫千帆回来,说什么一家子吵翻天,害她哭了一整晚还赶了回来,目的就是要让她看你们怎么败她赚回来的钱是不是?”
千叶站得离程驿最近、事情又是因为他这双不中用的近视眼引起的,他不禁害怕地看着程驿,缩了缩。
“你、你是哪里来的土匪啊?敢来我家大吼大……”苏父的回嘴,在程驿变得阴沉的视线下萎缩成气音。
看到程驿大喷怒焰,千帆昏昏的脑子才清楚忆起,程驿昨晚还为了“台中美术馆土地收购案”搞砸的事而不悦,他今天是打算把气带到这里来发吗?
千帆恳求:“程驿,不要对他们大发脾气,你会吓到我的家人!”
程驿想不到他为千帆出气,千帆却为她的家人讲话。“你呢?他们用这种方式欢迎你,你就不生气吗?”
“他们是我的家人,而且我知道他们没有恶意。”在她的心里面,这句话可以解释一切。
“家人、家人,就是因为是”家人“,才不可以这样糟蹋你。”
苏母拍着刚架起、还摇摇欲坠的牌桌。“你是谁?你说我们哪里糟蹋她了?”
“要她拼命去赚钱回来给你们打牌、喝酒,这还不算糟蹋?”程驿瞪大眼睛。
“千帆也没说过她赚得很累、很辛苦!”她又没听女儿这样抱怨过,这个不知哪里来的外人,干么把她说得像奴役女儿的坏妈妈?“我也不过是有空的时候,手痒……玩几把而已!”
“苏太太,那你未免太有空、手也太痒了吧!”程驿恶劣地嘲讽,牌桌像附和他的话似地应声而塌。
“小伙子,你干么这样骂我老婆?”苏父酒醒后,甩开毛巾,也加入战局。
“苏先生,你喝得醉茫茫,难不成一赌一酒,就是千帆曾跟我提过‘父母耽溺在不好的娱乐’当中的”娱乐活动“?”程驿没见到千帆即将哭出来的脸色,也没意识到她一直在拉他的袖子,仍继续大骂她的家人。
“你!”苏父指着他的鼻子,这小伙子干么把他们夫妇说得那么糟?什么叫做耽溺?“我是有空才喝两杯耶!”
“老话一句,你们夫妇俩都太闲了!”程驿把千帆抓到他胸前。“才让她这么辛苦、这么瘦?”
“千帆!”苏氏夫妇一起惊叫出声。
“你很累吗?”
“你很忙吗?”
“赚钱真的很辛苦吗?”
“你为什么从来都不跟我们说?”
苏父与苏母都争相询问千帆。他们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因为千帆寄钱、寄家书回来,总是报喜不报忧,从不说自己身边的钱够不够用、只问家用还够不够花。
“我没事、我很好、我不忙、不辛苦、不累……”千帆忙着安抚父母。
程驿听不下去了。她明明是又累又忙又苦,干么瞒着家里人?真弄不懂她的心态究竟为何。
“走!”程驿拉着千帆的手往外走去。
“走去哪里?”她甩不开他的手。
“离开这个乌烟瘴气的鸟地方!”
“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