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两侧全是窗户,窗外黑漆漆的。她不知道跑了多久,可尽管她每次跑的地方都不一样,鬼怪们也还能追上来,只不过随着她绕来绕去的疯跑,数目已经不太密集,开始稀落。但这也使她无论跑到哪里,都能遇到一、两个,渐渐地堵死了她所有的通路。
她是他们的食物,他们是想吃了她!
这认知让她有着巨大的恐慌,还不如要杀了她更让她轻松。她慌乱地跑到一个十字的楼道口,发现自己被彻底地围住,四面八方全是流着口水的鬼怪。她觉得自己就象被猛兽围猎的小动物,茫然、惊恐,但无路可逃。
没有办法之下,她只好拼命想打开窗子,心想宁愿摔死也决不被吃掉。可是那窗子已经锈死了,根本打不开,而围在她身边的饿鬼已经慢慢缩小了圈子。之所以还不动手,是因为大家都争着要吃第一口。
他们推搡着、拥挤着,喉咙中发出“呵呵呵”地吞咽声,慢慢逼近她。这让小夏的惊恐无法形容,那种即将被扯碎、被撕咬、变成一块块被吞入肚子里绝望让她大脑一片空白,只有怕——
“啪”地一声脆响,让小夏尖叫一声,抱住头。
“这边!”一个女人平直的声音叫。
小夏一转头,看见窗子的玻璃碎了,一只苍白且极瘦的女人的手垂在那里,向她做出拉的姿势。
“快点!”那声音依旧平直着催促。
外面空气的气息,让精神全集中在小夏身上的饿鬼们意识到了什么,开始躁动并不顾一切地朝小夏扑了过来,这让小夏没有机会犹豫,只得把手伸了出去,让那只手把她从窗户拉了出去。
“啊!”小夏大叫一声,因为有一只饿鬼抓住了她的一只脚,让她悬在半空,即出不去,也下不来。窗外拉她的人加大了力气,屋内的鬼不肯放手,小夏被拉扯得几乎要断成两截。而那鬼还迷醉地摸索她的脚,张口就要咬下去。
她下意识地拼命说蹬踢,“咔”地一下,鬼的头一歪,掉了,脖腔上冒出的密密麻麻的蚂蚁。
一瞬间的松懈,使小夏唰地被拉出了窗外,逃离了饿鬼们的掌握。她喘着粗气,发现自己是坐在树冠上,下面是不见底的万丈深渊,急忙拉紧树干。
身后有摸索的声音,她知道是那个救她的人。
“谢谢你。”她说着,并扭过头去。
那个护士模样的人侧对着蹲着,护士赗下,一缕黑发垂了下来,挡住了她的脸,她的手上正在削着一根木棒,一下一下,很用力,越削越尖。
“你的力气真大!”小夏看着她异常消瘦的身材,想起刚才她从外面拉她时的感觉,现在又看她不费吹灰之力的用一柄小手术刀削那么粗的木头,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你在做什么?”她问。
“知道这里为什么叫饿鬼道吗?”护士答非所问。声音平平的,没有一点调子。
“为——什么?”
“因为呆在这里的鬼,每天感到无法忍受的饥饿,无论来了什么,也会被吃得不剩下渣子,没有一个例外。”
“那你为什么——救我?”小夏悄悄往旁边挪了挪。
“我不是要救你,我是要独自享用你。”她说着扭过头来,“幸福”地笑着,也一样没有眼珠和耳朵,一样有昆虫在脸上的烂肉中进进出出。
“我用这个。”她举举手中的尖木,“用这个刺入你的心脏,用来浇在我存了多年的白饭上面吃,然后把你挂在谁也到不了树顶上风干,慢慢地吃肉。”
她说着向小夏伸出了手,小夏闪身避开,纵身跳了下去。
她宁愿死!
恍惚之中,她感觉看到了洪好好的脸,然后一阵剧痛,让她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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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瞻站在小夏的床边,用手指轻轻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