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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1 / 5)

赵慎听了,微一点头。

元贵见了,遂起身向高瑾笑道:“元贵不才,乐意奉陪。”

两人于是下场,一时帐中安静,座下诸人皆停了饮酒去看。两人对行了礼,卫士将长槊奉上,各自执了,却都不急动手,缓缓移步对峙。

只听高瑾突然大喝一声,骤然执槊向前,如挾雷霆之势,又狠又快。元贵却不躲闪,要看长槊到了跟前,突然左手一动。众人皆还没看清动作,电光火石间,只见高瑾长槊已被握在元贵手中。高瑾不意他如此,亦是大惊,慌忙向回拉扯竟是纹丝不动。元贵豹眼圆睁,叱喝一声:“走!”只见高瑾长槊竟从手中寸寸脱出,一分也把持不住。诸将皆不由惊呼出声,有人耐不住腾然站起。

元贵眼看长槊在高瑾手中只剩两三寸堪堪就将脱手,突然把手一松。高瑾本来大力向后拉拽,此时对面没了制衡,惯性之下站立不住一跤跌在地上。众将见一瞬间元贵便差点夺了槊去,且右手中他自己的长槊尚纹丝未动,个个暗暗后怕。

元贵将手中长槊向地上一戳,朗声笑道:“高将军吃多了酒,承让,承让!”

众人皆往高元安面上看,却见他击节赞道:“元将军神勇,我敬将军。”又向高瑾道:“今日当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你我皆开了眼界。”

高瑾从地上站起,似有不服要说什么,却被高元安笑容下凌厉目光一扫,不禁肩头一缩,讷讷扭捏道:“多谢元将军。”

众人也忙打圆场,纷纷举杯。高元安看着赵慎,道:“看过这精彩场面,我与将军饮一杯。”

赵慎起身,持了酒盏走到高元安案前,郑重奉上:“当是赵慎敬将军,席上还有话讲。”

高元安忙摆手笑道:“我是有些醉了,如今说什么可都不做数。”他此番尚未下决心,对赵慎只一个拖字打发。他见赵慎强压焦灼之色而做客气欢颜,一时也觉有趣,又笑道:“将军急什么,这宴饮乐事,切莫扫兴啊。”一时对身边卫士说,“将我营中锦帛金器抬一箱出来,我与众将做樗蒲戏。”

诸将听闻皆凑趣称善,卫士一刻后便抬了一箱珍宝来,又在帐中空场置了竹席,摆上樗蒲。这樗蒲又称五子戏,是用樗木制成薄片,如扁杏仁状,两面涂黑白两色,黑面绘牛犊,白面绘雉鸡,将五片一起掷下,以黑白算点数赌输赢。高元安宴乐时常置此戏与叫众将赌较,其实就是做个由头好颁赏些财物以笼络人心的。

众将此景也见得惯了,纷纷挽袖下场,热闹非常。

赵慎听众人皆枭,卢,雉,犊,塞的乱叫,不由心烦。他治军严肃,营里从不见这般场面,高元安这作派倒仿佛和父亲赵竞有几分神似。他见高元安只举杯自饮,一副怡然之态,知他是尤自拖延,耗着自己。自己出城已近五日,日日牵念只怕有失。此时那里是宴饮,分明是将他心肺置在火上炙烤。他亦猜不透高元安心里如何想,只被他牵着鼻子,若这般日日拖延,到时候搬到了救兵怕也迟了。

他这厢只蹙眉不语,席中做赌的诸将已各得了赏赐。高元安见箱底已空了,惋惜道:“只可惜今日尚无人掷出卢来。”

卢是最好一阶的贵彩,要五子皆是黑面,自是颇难得。高元安亦是酒喝得兴起了,伸手解下蹀躞带,道:“谁得了卢彩,我便将这腰带以赠!”

那蹀躞带有一掌宽,是上等牛皮所制,其上蹀躞皆为纯金,正中还镶着一颗宝石,眼看就知贵重,况且是将军身上的物什,更有一重脸面在里头。众将见了,更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当下个个下场,谁知呼卢之声此起彼伏,满座却没人掷得出,纷纷道:“扫兴,扫兴。”

赵慎本默然看着,突然心中微动。霍然起身道:“将军可给我一试?”

高元安本已欲招呼着散席,见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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